一小碗精米,隻用了一刻鍾左右,便全部掏空處理完了。

之前台下那些等著看熱鬧的,此時一個個都成了啞巴,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把脖子伸的老長,瞪著眼睛往台上看。

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年輕紈絝,剛剛還放話說,隻要寶丫能做出一碗炒飯,他就服了。

此時,卻是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嘴裏還一個勁的喊:“這不可能吧?她……她這就全弄完了?五味館的大廚做一道金鑲玉都要一天功夫呢!”

站在他旁邊的人,激動的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咋不可能?你也親眼看到了!你瞧她那小手,一下一下的弄的多快!”

另一人也道:“可不是嘛!我都沒看清她動作,一碗米都掏空了!就那繡花針,捏在她手裏跟小刀似的!”

寶丫掏空了最後一顆米,把繡花針插在旁邊的案板上,由於上麵還附著內力,她又沒有收住力道,那根纖細的繡花針竟然一下子沒入案板大半根,灼熱的針尖,把案板都給燒焦了一小塊。

插好了針,她就去拿準備好的肉了,旁邊一個給她打下手的侍女想要上前把那根針拔走,結果雙手用力拔了半天,那根針愣是插在那裏紋絲不動。

旁邊的砂鍋裏,正燉著湯,寶丫用一塊軟布墊著,揭開鍋蓋,頓時鮮香味撲鼻,而後逐漸在大堂內四散蔓延,饞的整個大堂的客人都直咽口水。

常瀝聽著這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聲音,自己也忍不住抹了把嘴。

那位他特地請來的五味館的張大廚,也跟著咽了下口水,拿自己肥壯的胳膊肘子撞了常瀝一下。

“我說常老弟,這丫頭你哪撿來的?!這一手的功夫,沒有個十年都練不出來啊!”

常瀝那小身板被他撞得一個踉蹌,扭頭白了他一眼道:“說什麼撿呢?我跟小老板那是緣分!”

“你別管什麼緣分不緣分的,她這一手廚藝可不簡單。”張大廚眯了眯眼,“金鑲玉,這可是打宮裏傳出來的名菜,外頭這些廚子雖然會做的不少,但是能做的這麼正宗的,還得是宮裏有名號的禦廚。”

“你知道這菜最開始是誰發明的麼?”

“誰?”常瀝哪懂這些,問道。

張大廚頓時來了精神,道:“是宮裏一位早就卸任的禦廚,當年先皇還曾封他過廚神的名號呢,叫……好像是叫朱柒。”

“唉,可惜後來先皇賓天,新皇上位,也不知怎麼,這廚神就請辭回鄉了,據說他那道一品鮮可是一絕呢!”

張大廚在一邊絮絮叨叨,常瀝已經切換了左耳進右耳出模式。

他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被寶丫吸引住了。

這邊寶丫揭開了鍋蓋,用湯匙輕輕攪了攪湯鍋裏的燉著的東西,小鼻子動了動,嗅著鍋裏誘人的香味,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太香了,這東西燉起來就是比乳鴿味道好呀!

隻見乳白色湯汁中漂浮著幾塊粉嫩的肉,連著些小骨頭,像是某種禽類。

這當然不是乳鴿,而是肥遺。

據《山海經·西山經》中記載,英山中有一種禽鳥,此鳥外形長得像鵪鶉,但卻是黃色的身子,紅色的尾巴,名叫肥遺。人吃了它的肉能治愈瘋癲病,還能殺死體內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