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南玄朝他丟了個不屑的眼神,“冉冉是女孩子,也就罷了,你可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了。”

雲承祿訕訕的摸了摸自己鼻子:“那我麵對的也是人,又不是鬼……”

“嘿,你小子什麼意思?”南玄危險的眯了眯眼,朝他湊了過去。

雲承祿頓時慫了:“哈哈……我,我瞎說的,師父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師父,二哥,別鬧了。”

雲冉無奈,扯了扯他的袖子,拉著南玄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你這麼晚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嚇唬我和二哥的吧?”

雖然以南玄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但關鍵時刻,這人還是很靠譜的。

“嗯,”果然,南玄收了笑容,說道,“關於苗依這丫頭,我這幾天派人去查了,想不想聽?”

雲冉和雲承祿動作整齊的一同點頭。

南玄便把手一伸,道:“那就快去給為師倒杯熱茶來。”

“剛剛和淩安逛了半天燈,沒見有什麼好玩的,倒是喝了一肚子風,不舒服。”

雲冉:……

她有點懷疑南玄隻是過來騙茶喝的。

不過,耿直如她二哥,雲承祿已經動作麻利的起身,下樓給南玄煮茶去了。

“嘖,還是承祿小子孝順啊。”南玄一邊說著,一邊瞥了雲冉一眼。

雲冉毫不避讓的看回去,還朝他眨眨眼:“師父,怎麼啦?”

南玄:……

算了,這丫頭自小就對他沒心沒肺,他已習慣了。

片刻後,雲承祿拎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紫砂壺走了進來。

分別給南玄和雲冉倒了兩杯之後,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南玄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品了幾口,才慢悠悠道:“苗依是南臨國公主,這確實不假,但她卻不是南臨王的親生女兒,也沒有王室血統。”

“她是冊封的?”雲冉問。

南玄點點頭:“南臨國信奉蛇神,崇拜動物圖騰,也信巫蠱卦術。每當國師卜出國運為大凶時,他們便會挑選一個所謂蛇神‘喜歡’的少女,冊封為公主,獻祭給蛇神。”

“所以,其實苗依就是……”雲承祿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對。”南玄肯定了他的猜測。

雲承祿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他似乎有些不死心,“就算如此,直接挑選少女獻祭不就好了?為何還要冊封公主,豈不是多此一舉?”

“因為,南臨王堅信隻有王室的人才有資格獻祭蛇神,而其他平頭百姓都不配。”雲冉接話道。

她記起自己曾經在那本《地裏風物誌》上,看到過這樣的說法。

隻是沒有想到,苗依的身世竟是如此。

不過,這也就不難解釋,苗依為何帶著喀北逃來大康了。

不是什麼王室內部的權力紛爭,而是為了逃命。

想必那南臨王說會在團圓夜宴上,來給聖上獻禮,也隻是來抓苗依回去的借口吧。

“他怎麼不拿自己的女兒去獻祭!”一旁的雲承祿捏緊了拳,臉上的怒火隱約可見。

“哎,”南玄品著茶,歎了口氣,“據說是國師算過了,幾位真正的公主都不是最適合的人。不過,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種事情,誰舍得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做呢?”

自然是這個道理,雲冉咬了咬唇角,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