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淩願欣一行人在民間采購好了香燭花卉,這才回了公主府。
結果剛回府,便從下人們那邊聽說了父皇將她的婚事交由首輔大人處置的事情。
“還有這種好事?”淩願欣不禁彎唇一笑。
她知道,自從父皇癡迷修道後就變了個人,忽視親情,也懶得管她這個失了寵的公主。
但她萬萬沒想到,父皇會懶到連兒女婚配的事情都不顧了,直接交由他人。
隻不過,代管婚事的那人正好是阿辭......倒是又給了她接近阿辭的機會。
那從今往後,她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往首輔府邸跑了?
心裏正高興著,忽然又有下人來報,“公主,陸大人在府外候著,要求見您......”
“他不去找我父皇或者阿辭,又來我這幹什麼?”
淩願欣吃驚之餘,頓感困惑。
如今她對陸懷瑾懶得搭理,結果陸懷瑾反而像膏藥似的黏上來,怎麼甩都甩不掉?
果然以前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
她臉色宛若晴轉多雲般暗沉下來,“去傳,本公主在府裏午休,他若是愛等著,那就等著唄。”
含音忍俊不禁,“都已經到申時(下午三點)了,公主說是在午睡,陸大人他會信嗎?”
“本公主就是要他不信。”
淩願欣微微一笑,在華曦殿裏嗑起了瓜子和小吃,“讓他知道,本公主寧願隨便找理由搪塞他,也不肯見他。”
含音還想再說些什麼,忽地被一個剝好的橘子堵住了嘴,“唔......”
她吃驚地睜大了眼,公主居然親自給她剝了橘子!
“別說話。”淩願欣視線帶著甜意,望著含音。
她這麼忠心的小丫鬟,雖然天真,但始終對自己不離不棄......
她們二人的關係,早非一般的主仆。
一想到含音明明比自己還小兩歲,上一世卻在京城淪陷時葬身火海......
她十分憐惜地捏了捏含音的臉蛋,言辭誠懇,“含音,你不需要在意那麼多,隻有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含音愣住,似懂非懂地點了下腦袋。
淩願欣滿意地翹起嘴角,慢悠悠地飲用完一碗糖水,忽然逮住剛剛進來傳消息的宮婢:
“方才,你說陸懷瑾在外麵候著,那他究竟是怎麼等候的?站著還是跪著?”
那宮婢支吾了一下,“府外有把長椅,自、自然是坐著等候。”
“哦......”
淩願欣有些失望地揮揮手,“那你待會傳消息時,順便把他的長椅也給撤了。”
......
被晾在公主府外的陸懷瑾,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他剛剛已經去過晏府了,奈何吃了閉門羹。
當今陛下不務朝政,將主要的朝政大權分給三人,其中的二人就是晏辭,以及他的父親——護國大將軍,陸乘荊。
於禮,晏辭的地位應當是與陸乘荊平起平坐的,而他身為護國大將軍之子,晏辭怎麼也該給他三分薄麵才是!
可晏辭居然這樣接待他,分明就不把他和父親放在眼裏!
就連晏府的看守都不肯給他好臉色,甚至嘲諷道:
“陸大人與其有心思去求見首輔,還不如去祈禱公主回心轉意實在。”
區區一個看守,都能對他那麼囂張?!陸懷瑾不太服氣。
但是仔細一想,那看守說的似乎也對......
所以,他就尋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