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淩願欣被晏辭抱上了長公主轎輦,啟程前往薊川。
“阿辭一定要平安地,過來見我。”
馬車已經離開韻陽宮好一段路了,淩願欣摸了摸男人腰間的紫色小錦囊,又眷戀地在他懷中輕蹭了好一會。
兩人一起在韻陽宮生活了這麼多天,別離的時候格外膠著。
“願願隻管把一切,都放心地交給臣。”
晏辭終於狠下心來,如果他現在還不下車,再想回去的話,行蹤就容易暴露了。
修長細膩的手輕捧著少女的臉頰,他愛惜虔誠地在那抹明豔嫣紅的唇瓣上,一遍又一遍地細碎親吻。
告別時,他的聲線分明帶著不舍,卻盡量沉著,“願願,薊川見。”
......
離開京城的每一天,晏辭一早安排好的探子都會在當晚給淩願欣報信。
告知她朝堂上有無較大動靜,也好讓她安心。
“報告長公主,朝堂在第一日的白天風平浪靜。”
“報——昨夜晏大人從錦衣衛那邊得知,劉禦史的府邸和兵部侍郎的張府隱隱有了動靜。”
“報——首輔大人黨羽的幾位大臣,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去行動了......”
淩願欣在薊川這邊,接收著晏辭遣人送來的消息的同時,也忙得不可開交。
她親自規劃好了修建水渠的路線,往下吩咐縣令,去安排當地的民工挖渠。
雖說這個工程大了一些,但絕對能夠保證發生旱災的時候,能夠供應得上水源。
唯一的問題在於,這麼大的工程,需要朝廷撥款發放銀錢。於是她又連夜作書一封,加急送回京城。
而另一邊......
劉禦史和張侍郎認為機不可失、應當迅速行動,結果當天晚上就中了晏辭一早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們的府邸被晏辭派出的錦衣衛鑽空子抄了個幹淨,還順帶扒出了更多擺不上台麵的證據。
於是到了第三天,偽裝了兩天不在京城的晏辭忽然光明正大地現身朝堂,把禦史和兵部侍郎的罪狀數落了個一幹二淨。
然後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當場就把這兩位出頭鳥給處置掉了。
禦史和兵部侍郎有幸成為大頤新帝登基以來的前兩位刀下魂,起到了不錯的以儆效尤的作用。
就在這時,淩願欣派出的信使也正好趕到了朝堂:
“報——陛下,有韻陽長公主從薊川送來的急信!”
淩燁承過目了信件,詢問眾人,“皇姐稱,薊川修建水渠需要朝廷撥銀一百二十萬兩,不知眾卿意下如何?”
眾臣聞言麵麵相覷,韻陽長公主這又是在幹嘛啊?
薊川好端端的,要修什麼水渠啊!
卻見晏辭率先上前進言,神情坦然自若:
“陛下,薊川乃是大頤的糧倉命脈,不得輕視。長公主殿下要的銀子,陛下直接撥了便是。”
眾臣:“......”你們倆就婦唱夫隨吧。
可是晏辭剛剛殺的那兩個人,死狀都還曆曆在目,這會兒誰也不敢有異議。
“本官這回,是真的打算去薊川了。”
晏辭漫步走下朝堂的台階,銳利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每一個大臣,“若是有膽子大的,可以繼續冒頭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