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虛與委蛇(1 / 2)

聲音猶如鬼魅夜行,帶著黃泉而來的陰寒之意,嚇的她一陣腹痛,退到床角。

滑膩的綢被才蓋住半隻玉足,玲瓏剔透的雪白,比白玉糖糕更勝三分,貝齒蜷縮著,透出美人兒三分不勝嬌柔的無力。

黑暗裏,她清晰的看見清瘦身影的喉結微動,隨即壓迫感逼近,連忙往後退,直到黑影完全顯露在眼前,最終一雙微淺的瞳子貼近她,長長的濃睫甚至要掃到她的鼻尖才停下,溫熱的吐息猶如毒蛇攀附她的身上,發癢又猶如電流劃過,一陣酥軟。

"怕什麼呢?"青年握住她半隻玉足,猛的一拽,把又要逃離的人兒拽到自己身前。

直到半隻窗戶外的明月撥開烏雲,露了點柔和的月光,越容因才清晰的瞧見,這張堪稱素豔流照的臉上,堪稱工筆描摹的眸子裏,全是猩紅一片,格外刺眼。

幾乎覆蓋眼白,其中滔天情愫和晦暗,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他在生氣。不,大抵是氣極到了頂點。

無助的下意識捂住腹部,卻被誤會成了蓋住裏褲,更惹的男子嗤笑一聲,竹節般的手指輕攏慢挑的滑到了她的裙帶處,音色輕佻,卻又帶了讓人瑟縮的冷。

"娘娘,害怕微臣碰你?"

他說完動作更加肆意,一隻手狠狠的掰過她的雪腮,對上堪稱顧盼秋水的眼眸,裏麵全然的純與澀,楚楚可憐,像勾引他的那般,手上的力度有些大,桎梏著她不能動,卻又沒下死勁。

凝視著這張又愛又恨的臉,裴宴禮苦澀一笑,逐漸迫近,眼看就要被吻上,越容因連忙抵住他,囫圇吞棗的說了句:"你誤會了,你聽我說。"

"說什麼?"裴宴禮重重的按了下她的唇,眼色晦暗,明明笑著卻不見丁點笑意,"說你如何與皇上廝混,如何在得到微臣的身子後,又疏遠我,棄之敝履。"

他越說,音色愈發的冷,隨即逼她抬起秀巧的下頜,抬到一個近乎垂直的角度,迫使她貼近自己胸膛,"娘娘,天底下再壞的佞臣也沒有隻用一次人,就棄之不顧的道理。"

鬆木的清香包圍著兩人,仿佛再度融為一體,永不分離一般。

"微臣並非穢物,當初口口聲聲心悅我,娘娘若是反悔,怕是來不及了。"

他的話如石破天驚,巨石滾落在平靜的湖麵上,越容因心裏掀起驚天駭浪,努力忍著冷靜平視對方,卻隻看到冷冷的黑瞳,沒有一絲柔光。

古板清正的人,若是碰了,怕是比風流浪子更難纏,她如何今日才明白這個道理?

腦子裏像一團亂麻,見裴宴禮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小衣裏,她連忙按住青年作怪的手,音色卻有些無力:"你這是做什麼?"

"微臣的作用,不就是伺候娘娘嗎?如今,自然該履行職責。"

這話說的仿佛像個青樓女子,見他仍是陰陽怪氣,仿佛喝了一壺的醋,越容因任由他替自己解了裏衣,隨即用力抱緊他,頭貼在他的肩上柔聲解釋:"皇上沒有碰我,我也沒有想要疏遠你。"

"在越府時人多眼雜,我怕母親的人發現。在外時,見你身側站了其他女子,我也會吃醋,才氣衝衝的回了廟中,誰料卻撞見了皇上。"

"你都沒聽我說,便自顧自的給我定了罪,豈非是不信任我?還陰陽怪氣的。"

懷中的人越說越委屈,嗓音也帶了哽咽的情緒,裴宴禮恢複了些神智,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隻聽聞了"吃醋"二字,心頭又被猛然的驚喜席卷,原來她竟會吃自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