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南端邊境的文安郡,往日車水馬龍的街道今日盡然出現了空相的場景,隻因為今日郡內第一美女訂親宴。
鮮紅色的綾羅綢緞裝飾著氣派的禾府,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禾府門外乃至這條街都擠滿了人,都為能看上一眼禾家大小姐的芳容。
戎裝盛服的禾黎被帶到了大庭正中央,紅色華衣裹身,外披淡粉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順其下能清晰的看到那美輪美奐的鎖骨。
頭戴簡易鳳冠,又特意留了一縷秀發流垂而下,薄施粉黛的她,美的恰到好處。
俊俏的臉龐上,雙頰略微緋紅,恰是剛剛盛開的花朵兒一般嬌嫩,如此良辰佳人,卻在那清靈透徹的眸子裏閃動著晶瑩剔透的淚花……
大廳內裝飾的喜氣十足,前來祝賀的賓客也都到齊了,能進到主廳大堂的賓客都是文安郡內的大人物,非富即貴,畢竟這是西涼國赫赫有名的踏雪侯孫女的訂婚喜宴,坐在首桌的便是文安郡的郡首大人。
禾黎像個被cao控的木偶一般被帶著向主廳的正中央走去。
“果真如傳說般的水靈。”
“真乃國色天香啊!”
這是禾黎第一次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她在文安郡甚至是整個西涼國隻是個傳說。
在西涼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怕是新婚當日也不會展露出容貌,但身份高貴的禾黎,卻在一個小小的定親宴會上就被二叔如此的安排,其中蘊含你的羞辱之意,不便多言。
眾人都瞪著眼珠子欣賞著禾黎的美,有的垂憐,有的惋惜,有的想入非非。
“禾黎,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快給各位長輩親朋隆重的介紹一下你自己挑選的乘龍快婿吧。”二叔禾昌盛是今日定親宴會的大操辦,他笑著對著禾黎說道。
禾黎轉身對著爺爺禾獻古的方向深鞠一躬。
與此同時,一旁的禾家二少爺,也就是禾黎的堂弟禾林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把人帶上來。
此刻的禾黎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俊俏嫩白的小臉兒上擠出的了一個苦悶的笑意,卻不得不說,人隻要長得好看,是哭是笑都‘別有一番賞心悅目’。
眾人一臉期待目光都調向了大廳的後門位置。
入贅女婿走後門,這是當地的習俗。
齊時已經被人安排在後門等待了,很快,一個身材消瘦身披破爛衣衫的男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禾家大小姐的眼光獨特的很,一看這入贅的新郎官就是人中龍鳳……”
“你管人家呢,人家許大小姐自己喜歡,要不是嫁給你,我看著小子倒是挺個性的,這身打扮,一看就是丐幫的少俠!”
“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啊!”
……
一時間,宴會廳雜言四起,多是嘲諷般的打趣。
到場的大多是二少禾林的狐朋狗友,這些紈絝子弟也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風涼話說的,一句一比較難聽。
對於這些不堪入耳的讚許和祝賀,禾黎隻當作是沒聽到,她也好奇的看了過去,堂弟到底給她選了個啥人做禾家的贅婿。
當她看到齊時那一身裝束的時候,自嘲的笑了,找個乞丐來羞辱她而已,也沒什麼獨特的。
禾黎與齊時四目相對。
齊時的心中燃氣一股暖意,就是這個姑娘,當年在無人之境內斬殺蛇妖,救了他的小名。
很顯然,禾黎並沒有人認出齊時。
原本這裏有個儀式,新娘父親要將女兒托付給準女婿,但禾黎的爸爸因為當年皇都守衛戰中犧牲,娘親尚在,但娘親常年病症纏身,下榻都艱難。
作為禾家第三代最傑出的代表,二少禾林主動請纓,以表示他們姐弟情深。
“大伯病魔纏身,不能出席姐姐的訂婚宴,算是一件憾事了。”禾林走上前去,拉住了齊時破爛的袖口,又拉起禾黎的手,將他們疊到一起,“小子,我姐姐就交給你了,以後要好好對她,祝你們幸福。”
禾林的話剛剛說完,全場響起祝福的掌聲,這令禾黎又是一陣心酸,即便爸爸身體問題,爺爺不出麵,叔叔們不屑,那她自己還有媽媽啊,怎麼也輪不知道一個堂弟出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