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祠出來,望著外頭的碧雲天,黃葉地,江嶼突然很想見見吳汐。
今日一早,吳汐用早飯的時候看見有一樣菊花糕,猛的想起一首詩: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二喬,咱們莊子上可有種菊花?”
二喬一邊用公筷給吳汐夾了一塊菊花糕,一邊回話,“太太,咱們後頭的園子裏就有,開得可多了,奴婢昨兒還和白鷺去摘了些預備曬了泡花茶呢!”
吳汐咬了一口菊花糕,“那咱們用了飯就去瞧瞧。”
莊子上的菊花瞧著就知道是精心培育的,一朵緊挨一朵地開放著,鮮亮又好看。花瓣潤如玉輕如紗白如娟,花蕊是淡黃色的,遠遠望去,綿延一片,像天邊的彩霞那麼奪目。
吳汐也看得極為歡喜,隻有二喬拉著畫眉拎著籃子在一旁揪花瓣。
“太太,這就是辣手摧花吧?這兩個人,嘖嘖。”四喜的語氣透露出一股子濃濃的嫌棄。
吳汐手上捏著帕子,一字一句開口,“菊花粥、菊花鮮粟羹、菊花魚球、菊花豆腐湯、菊花擂圓、菊花飲、菊花餅、菊花酥……”
四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跺跺腳,“太太,您快別說了,奴婢也去幫二喬她們去。”
吳汐懶得管她們,帶著白鷺到旁邊的亭子裏吃點心,看話本子去了。
因著做菊花宴工序繁瑣,蓮嬤嬤就將其放到了晚食,午食就隨便用了幾個菜。
用了飯,歇了午覺,吳汐帶著手下的丫鬟又去了西山腳下。
二喬說話算話,還真的跟著莊上的孩子上山爬樹摘果子去了。
吳汐坐在山腳下的躺椅上愜意的吃著四喜她們剝好的石榴,再飲一口菊花茶,聽著二喬趴在樹上不敢下來的哭喊聲,隻覺得這莊子上倒是來對了,也不知江嶼這時候正對著哪個弟子的文章發火,心中感歎,自己當真是命好。殊不知,某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最終,二喬以撕破袖口的代價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飛快的跑到吳汐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太太,奴婢今後再也不爬樹了,她們隻知道笑我,都不幫我。”
四喜拍拍她的肩膀,“得了,別流貓尿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去爬樹。還不快些收拾收拾,咱們要回去了。”
今日蓮嬤嬤大展身手,結結實實的做了一大桌子菊花宴。
吳汐正要下筷,外頭傳來二喬的通報聲,“太太,老爺來了!”
很好,又多一個搶食的,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挑了吃飯的點。
江嶼自然不知道吳汐心中的怨念,他進屋見著日思夜想的人兒,心裏頓時一陣滿足。
吳汐放下筷子起身,“夫君來啦?今日不是不休沐嗎?”
江嶼先是扶著吳汐的肩膀讓她坐下,才自己坐在旁邊溫聲道,“今日有事沒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