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的嘴唇此時已經不再發紫,隻是麵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便是昏迷,眉頭也仍然是蹙著的。
江嶼靜靜的站在床邊看了他半晌,隨後緩緩坐在一側的椅子上不動了。作為宦海沉浮多年的人,他要好好想想該如何將救成王一事利益最大化。
禹州城外
“首領,你看那邊!”
順著手下手指的方向,黑衣首領一眼就看到在河中央沉浮的盧家護衛的外袍。
他持劍砍了一根樹丫將那外袍挑上岸,大力伸手扯開,怒道,“是成王的,他人定還在河中,快去找!”
“是。”
落日熔金,遠山含黛。
眼見到了時辰,成王還是未歸,盧家家主、盧王妃之父盧季農越來越煩躁。
“這王爺也是,往日都極為守時,怎麼今日還不見人影!”
盧季農之妻文氏最見不得他這副成日憂心這個,憂心那個的樣子,瞪他一眼,“王爺這麼大個人了,指不定早就回府了!往日也不是沒有這般過。”
盧季農知道老妻近日因著成王要納側妃一事心中不爽快,一說成王總要刺上兩句,隻做聽不見,自顧自說道,“往日王爺便是要直接回府,也會派人先來說一聲呀!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出事了又如何?這整個禹州城誰又能將他如何?”
“聽聽你這說的什麼話?女兒還是成王妃呢!”
文氏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子,站起來,“行了,你也別編排我了!我這就派人去成王府找王妃問問。”
“快去,快去!”
……
“什麼?王爺不是在同父親議事?”成王妃盧氏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是,自打早晨出了門,王爺就再沒回來過,老爺、太太怕王爺是單獨回了王府,特地遣奴婢來問問王妃。”
盧氏一時有些慌張,“王爺也不在府中呀!這該如何是好?”
“王妃莫急,先派人各處去找找,奴婢這就回府稟報老爺、太太。”
也就是短短一個時辰,盧家和成王心腹就順著城外的官道找到了容白的屍首,如此眾人都已經斷定成王遇刺已經下落不明。如今敵在暗,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尋,否則禹州怕是要亂起來。王妃盧氏隻能囑咐成王心腹石山幾個暗中細細搜尋,萬萬不能打草驚蛇,走漏風聲。
麵上強撐著將事情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背地裏盧氏卻狠狠地哭了一通。
見成王一時半刻也不會醒,江嶼尋了個空去後院找吳汐。
吳汐正在喝飯後的消食茶,江嶼走過去當著她的麵在桌上寫了一個“成”字,她一下子就看懂了。
吳汐滿臉笑意,隻說了一個字,“好!”
江嶼也看著她笑,“確實是好!”
果然如張聖手所說,成王半夜就起了高熱,好在有蘇木在,喂了一遍藥熱度也就降了下來。
江嶼當夜卻並未回外院守著,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是救了成王不假,可這救人也是有講究的,誰會喜歡那種知道自己身份,帶著目的救了自己的?相比之下自然是施恩不圖報來得叫人舒服!
第二日一早成王還是沒有醒,江嶼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也不去前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