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們兒的,咱們是在戰場上,又不是去迎親,洗這麼幹淨做什麼?”
看著說話做事都已經被軍營中那些老兵油子同化了的林玉度,江嶼險些驚掉了下巴,這還是那個溫潤儒雅的玉度先生嗎?
林玉度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你這是什麼眼神?這日日急行軍的,誰還有功夫收拾自個兒?”
江嶼歎了口氣,“也不知嫂夫人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少說廢話了,現下要放飯了,夥頭營的灶台可沒空餘,你若要洗,隻能洗冷水。如何,可還要去?”
江嶼想了想,還是衝他搖頭道,“大老爺們兒的,咱們是在戰場上,又不是去迎親,洗這麼幹淨做什麼?”
“哈哈哈——”林玉度仰天大笑,笑聲傳出老遠,笑過之後才對江嶼道,“坐吧!”
江嶼邁步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碗茶水,喝了一口才問,“說吧,何事叫我過來?”
“好事兒,弟妹來信了。”林玉度雲淡風輕的甩出了一個雷。
“真的?信呢?”
“在路上了。”林玉度這話說的讓人想掐死他,到底是想到麵前的人是軍師,不好滅口,江嶼隻得忍下這口氣,捏緊拳頭就要起身出去。
林玉度忙拉他回來,“好了,好了,在傳信兵處。”
“那我現在去拿。”江嶼說著就要往外去。
“哎,哎,這麼著急做什麼?”林玉度拽住江嶼的袖子。
江嶼沒好氣的問道,“你還有事兒?”
“坐,坐,叫你過來自然是有事相商。”
江嶼隻好回原位坐下,“有話快說!”
“咳咳……”林玉度清了清嗓子,“已經得了消息,再過三日咱們就要同魏山海所率的流民在荊州相遇,王爺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咱們都要拿下荊州。”
“開門紅,可這又與我何幹?我也不上戰場啊!”江嶼事不關己。
“王爺想先遣人摸進去想法子弄清楚敵方的糧倉的位置,然後尋機燒毀。咱們這邊都是這樣想的,魏山海那邊又何嚐不是?即便是剛開始沒打咱們糧草的主意,等到咱們那邊真成了,那也是要來尋仇的。你是糧草官,若是糧草出了問題,你可是難辭其咎,今日叫你來,便是提醒你。”
“知道了!若無事我便先回了。”江嶼衝林玉度擺了擺手,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見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林玉度“嘖”了一聲。
又過了幾日,成王妃派了官媒上門,要為世子納秦參議嫡女秦玉為側妃。本是要為妾的,還是世子私下勸說秦參議算是能臣,又受成王器重,還是應給秦家姑娘一個體麵。
而李姑娘李嬌在當日晚些時候也被李家人一駕青油小車送去了白雲庵,若無意外,青燈古佛三年以後這禹州城裏恐怕就再無她的立足之地了。
女兒雖為側妃,秦家也是預備要大辦宴客的,秦太太特地和成王妃求了,要挑個黃道吉日進王府。這樣的小恩小惠成王妃自然是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