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噴香的肉醬盛出來,錢佳寧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到了早上六點半,她解下圍裙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外麵有人來嗎?”
聚寶盆在錢佳寧腦海裏洋洋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你可是食老在人間唯一的弟子,對你的廚藝有點信心好不好?我和你說就你醃的蘿卜鹹菜都比別人燉的紅燒肉香。”
錢佳寧對著玻璃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拿下門栓打開了大門,頓時被門口排成長龍的隊伍嚇了一跳。
和錢佳寧的呆愣相比,排在麵前的老頭和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是不是能吃早飯了?我和你說你大爺我早上四點就起來了,終於不負眾望的搶了頭籌。”
錢佳寧回過神來,連忙讓開位置:“那大爺您進來吧,不過我的小店位置有限,一次隻能接待二十五個人。”她掃了眼隊伍,這看上去起碼得有五六十個人吧。
大爺聽見隻能進二十五個人,立馬撒丫子往裏跑,腿腳瞧著比年輕人還利落。錢佳寧雖然看到這麼多人來捧場驚訝了一下,但是更驚訝的是左鄰右舍的鄰居們,大早上有上班有出來買菜的,一看街道南頭排了好幾十個人,頓時都有些懵逼了。
愛湊熱鬧是華國人的天性,看到那麼多人排隊不管有事沒事先過來搭個話,尤其是說了幾天錢家指定要賠錢的那幾個大媽,一個個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在這幹啥呀?”
一個城西的中年婦女因為來晚了一步沒能第一波進去心裏正不痛快呢,看著她們帶著懷疑眼神更不樂意了,撇了撇嘴說道:“沒瞅見排隊呢,肯定是來吃早飯的!”她扇了兩下扇子,忍不住和身後的人抱怨起來:“都怪我家那個死男人,都出門了他想起忘記帶錢了,這又趕緊回家拿,正好錯過了一輛公交車,要不然我指定能排前麵。”被罵的死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默默地轉過身去伸長脖子往裏瞅。
“排隊吃早飯?”鄰居大媽們更懵逼了:“就她家?”
正問著呢,就看見又有幾個小夥子騎著自行車飛奔而來,因為速度太快到跟前的時候險些刹不住車,連忙蹦下來把車子推到一邊,一邊嘴裏嚷著遲到了遲到了一邊急急忙忙到後麵排隊。
這畫風不對啊,老錢家開業連鞭炮都沒放一掛就來這麼多人,圍觀群眾目目相覷都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鄰居懵了,平時在這賣早飯的樂了,這條街道從南到北一共三十來戶,而出來買早飯的隻有一半人,平時他都是在這條街道賣完了去下條街道,今天來了這麼多外麵的人,相比不用換地方就能把東西賣完了。
擺攤的老趙給街坊拿完燒餅招呼自家媳婦把東西搬上來推到錢佳寧家對麵,扯著嗓門使勁吆喝:“燒餅包子小米粥!新鮮熱乎的!”
原以為會呼啦啦圍過來一圈的人,誰知那些人充耳未聞,連頭都沒回一下。
老趙愣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的聲音不夠,他又扯著嗓子喊了一遍:“燒餅包子小米粥,不用排隊,買了就吃!”
“哎呀小聲一點!”排在後麵的一個阿姨不樂意了:“這麼大聲音這是想震聾我呀?”
老趙被阿姨的氣勢給壓倒了,諾諾地辯解了一句:“我這不用排隊。”
“廢話,我家樓下賣早飯的也不用排隊。”
老趙懵了:“那你還來這買。”
阿姨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他,憐憫地搖了搖頭,一邊拿著扇子扇風,一邊又轉過身身去不搭理他了。
老趙撓了撓頭,旁邊看熱鬧的鄰居們也議論紛紛,不算寬敞的東一街頭一次這麼熱鬧。
有喜歡拉呱的湊到隊伍跟前,代表街道上的吃瓜群眾問出了心裏的疑惑:“你們是從哪兒過來的?小米家親戚啊?給她來捧場的?”
“哎呦,我家要是有小米這樣的親戚可樂死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捂著嘴直笑:“我家住城西電廠的家屬樓,小米之前在我們那賣吃食來著,我和你說那味道簡直是絕了。”她回頭看了看旁邊看熱鬧的鄰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你們住的這麼近居然不早點來排隊?那完了你們是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