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吵架(1 / 2)

餘家祖籍在潯城。

餘顯榮曾經輾轉幾處為官,大多在江南一帶,至多做到過刺史,後來因著唯一的妹妹餘儀菀嫁來了竹溪,怕她一人在此,無娘家支撐,孤苦伶仃,受人欺辱,辭官之後,舉家搬來了竹溪。

這兒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說起來,倒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衛家同餘家,曾經交好,衛廷的父親同餘顯榮,在官場上,同屬一派,再加上政見一致,久而久之,關係自然也是極好。

此次衛廷前來竹溪,說是外出遊曆,正好到此處,順便來探望一下餘顯榮。

“我沒空,不去。”餘一穆拒絕的極快。

不知為何,他一看見這衛廷,便有莫名的敵意,心裏頭跟堵了似的就是不暢快。

還帶他出去遊玩......他怕他在路上就忍不住一刀把他給紮死了。

尤淑看著餘一穆這態度,火氣當時就上來了。

隻是當著外人的麵,她也自然沒有發作,隻能是忍住了這股氣,轉而同一向乖巧的元兮說道:“兮兮,不若明日你便帶衛公子去吧。”

元兮手上動作一頓。

她還未說話,餘一穆將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已經咬著牙在瞪她了,惡狠狠的樣子,便是在警告元兮,你要是敢答應,就死定了。

這目光太過外放灼烈,幾乎是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感受到了,元兮想了想,低聲道:“我這幾日要幫菁菁繡花樣子,怕是沒有時間。”

她隻是不想再同衛廷扯上任何關係了。

她想,他在這應該就隻待上這麼一段時間,隻要她不同他走的近,待他離開了,日後,便不會再見。

不過是陌生人。

餘一穆哼了一聲。

“我昨日大多也都逛過了,不必勞煩餘少爺還有表小姐,反而是家父,還有許多話想讓我轉達,便是待在府裏,同伯父一敘,未嚐不可。”

衛廷這麼說,也是緩和了這僵硬的局麵。

自然餘顯榮和尤淑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隻是覺得,衛廷這孩子懂事,好不容易來一趟,還叫他們給怠慢了。

......

吃完了飯,餘一穆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悶悶不樂。

他手上捏著那個木偶,呆呆的已經瞧上了許久,跟魔怔了似的,不說話,也不動。

這直是把連川看得心裏打寒顫。

自家少爺是什麼樣的人,他自是最清楚,就算能難得安靜不動,一雙嘴巴也是停不下來的。

數著是都快一個時辰沒有出聲了。

可叫連川怎麼不害怕。

於是在眼看著天都黑了之後,連川咽了咽口水,上前小心翼翼道:“少爺,你這傷口,還是包紮一下吧。”

那刻刀被磨的鋒利,劃在餘一穆手上,好些細細的小口子,先前浸了血出來,都已經凝住,又被他這麼死死按著,真是連川看著都疼。

餘一穆依舊盯著手裏的木偶,目光直勾勾的,凝在那一雙大眼睛上,自言自語的出聲,分外遺憾:“今年,她都沒有問我要生辰禮物。”

連川抿唇無奈。

他很想直接回一句:表小姐不問的話,你難道就不送了嗎?

這畢竟是她的生辰,再說了,表小姐又不是來搶禮物的。

隻是連川也不敢說。

雖然他打心眼裏覺得餘一穆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餘一穆捏著木偶在手裏,猶豫著抬眼,透過房間裏開了一半的窗戶,猛然看見,衛廷在元兮的房間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剛從裏麵出來。

當時便是當頭一棒。

餘一穆猛然起身。

這小兔崽子,才剛來就隨便亂走亂撞,這他們餘府的房間,是他說想進哪個就進哪個的嗎?

這真是逼著他弄死他啊!

餘一穆心裏頭憤然想著,這般走到對麵時,衛廷早便已經離開,他拉著紫苑,問道:“他剛剛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