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兮這一下給撞的實在。
腦袋狠狠的震了一下,嗡嗡直響,當時疼的眼淚嘩一下就流了下來。
“餘一穆!”元兮是想硬著聲音同他說道的,可是太疼了,她聲音一出來,就忍不住苦著臉,哇的一聲,開始扯著嗓子哭。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餘一穆最害怕這樣了,小的時候,她隻要一難受了就哇哇大哭,餘一穆對著人束手無措,之後還得被尤淑罵。
可幸好元兮也不是什麼愛哭的人,要不是實在疼著了或當真有什麼事,還是輕易不會鬧的。
“別哭了別哭了。”餘一穆想找帕子給她擦眼淚,左右沒找著,隻能著了自己的袖子去給她抹眼淚。
其實元兮就是撞疼了,喊的聲音大了些,硬擠了幾滴眼淚出來,這喊完了,眼淚也自然就幹了。
“我說真的,沒有和你開玩笑......”元兮給疼了那麼一下,聲音都軟了許多,她悶聲嘀咕著,心裏依舊發慌。
“好好好,真的真的。”餘一穆連連應下,態度極其敷衍。
“你不信算了。”元兮進門,兩手已經放在了兩扇門上,關上前,還賭氣的說道:“你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說完,她就“砰”一聲,把門給關了。
關的聲音還挺響,籍此表達自己極為憤怒。
餘一穆站在外頭,那門板扇起一陣風,吹起他額邊碎發飛散,當時他站在那兒便是在想,元兮這丫頭最近關著門,把門板朝他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了。
“少爺,你說這會不會是那——”連川思緒著元兮說的話,再想到前些時候元胡生那樁事,覺得表小姐的擔憂也是不無道理。
“不是。”餘一穆回頭瞪了連川一眼,警告他不要胡亂猜測,道:“就他那個沒種的,手伸不了那麼長。”
本來是要去找他麻煩的,要不是忽然說要去上清寺,抽不出時間來,他一定得把那元胡生好好收拾一頓。
老不死的。
一天天正事不幹,就知道稀裏糊塗的嚇唬人。
說他和兮兮流著一樣的血,他都替兮兮覺得惡心。
“你今天晚上別給我睡得跟死豬一樣,一點兒動靜都聽不著。”餘一穆指著連川警告,頓了頓,想到什麼便又是道:“算了,你還是別睡了。”
“我——”連川聽到這兒,陡然睜眼,一臉委屈。
“少爺,一晚上不睡的話,我明天還怎麼駕車啊。”
連川覺得自己才是委屈到頭了,一整天他最勞累,晚上還不讓他睡覺,那到明天,他非得連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我也不睡,你敢睡嗎?”餘一穆輕輕的出聲,說完就抬腿,走進了旁邊房間。
出門在外,得多留個心眼,元兮她是沒心沒肺的,自己也護不住自己,那便隻能是他多顧著一些了。
晚上是不能睡,得守著兮兮,自然這就算能睡,他也是睡不安心的。
連川愣愣的站在門外,一張臉都耷拉到了地上去,扁著嘴巴快哭出來了,許久,才極其絕望的弱聲道:“不敢......”
......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聽見隱約水聲波動,嘩嘩微響。
一會兒之後,水聲停了下來。
元兮方才泡了個澡,泡的渾身都暖烘烘的,舒暢了許多,這穿了衣裳出來,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
“元小姐。”
元兮聽著這柔弱的聲音,便下意識的曉得了是誰,當時頓了頓,不大願意理會。
隻是她怎麼知道她姓元的呢?
她都困了,想睡覺了。
偏偏外麵還接著在敲門,喚道:“元小姐,你在嗎?”
元兮隻得是到了門邊,開門,也沒說其它的,隻是十分和善的笑著問道:“可是有事?”
她隻開了小小的一道縫,就著這麼點兒的地方,分外警惕的看著外頭的人。
“我這裏有些從家裏帶來的荷花酥,方才正好去廚房熱了,現下正是可以吃,不知元小姐可想嚐嚐?”
見元兮目光狐疑,並沒有任何的舉動,鳶尾才想起什麼來,麵上露出個親和的笑意,道:“我姓許,喚作鳶尾,也是竹溪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