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兮坐在桌旁, 雙手搭著下巴, 聽連川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
越聽眉頭就皺的越厲害。
“一定都是那朵金花。”元兮聽完,心裏憤憤不平,開口便是如此斷定。
元家自從元老夫人去世之後, 大房和二房就分了家, 大房元胡濟, 為人迂腐,好色, 原配呂衫, 也就是元菁菁的母親,當初正是因為一副好相貌,才被他娶了回來。
隻偏生後來受了那金花的蠱惑。
那金花長得妖媚了些,隻是若論相貌, 是怎麼也沒法同菁菁的母親比的,奈何能說會道, 能流眼淚能撒嬌,當真是把那元胡濟給死死的攥在手裏。
二房自然就是元胡生了。
他一心經商,隻想著怎麼賺更多的錢, 怎麼才能往上爬,對於元家的事,幾乎是不怎麼管的。
元家這大小算是有個府邸,在竹溪鎮中, 也叫的上名號, 若是沒有那金花, 那元菁菁,怕是能安穩的生活下去。
隻是那女人實在沒臉沒皮,在元家硬是搶下了主母的位置不說,還把自己一家都接了過來養著,處處針對菁菁,恨不得讓她快點消失才是。
當初餘儀菀被趕出元家,那朵金花可是沒少下工夫的。
在她眼裏,隻要元家有多一個除了她之外的女人,那都是礙事。
都應該全部都去死了才是。
“菁菁就算沒出事,被她煽風點火的也要出事了,菁菁那樣火爆的性子,都已經盡量的在忍讓了,她為什麼就非要把人逼入絕境。”
元兮一想到菁菁現在的處境,就整顆心都揪的難受,她當真是擔心她會出什麼事。
不管她在怎麼聰明,再怎麼要強,終究隻她一人,敵不過整個元家的。
“表哥。”元兮抬頭,看著站在旁邊的餘一穆,眨巴著眼睛,無奈道:“怎麼辦呀?”
“還能怎麼辦。”餘一穆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樣,在元兮旁邊坐下,隨意道:“不就一朵花嗎,掐死唄。”
連川在旁邊聽了,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餘一穆轉眼瞪了過去。
“看你這高興的樣子,不然讓你去辣手摧花?”餘一穆笑著提議。
連川趕忙擺手。
他緊緊的閉上嘴巴,把方才的笑意都給憋了回去。
“餘一穆。”元兮抬頭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
都已經這個時候,他還開玩笑。
餘一穆本來就不待見元家,再說了,這樣的事情,他能有什麼辦法,難道他還能把人給搶過來嗎?
“算了,你先幫我送封信給菁菁。”元兮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便隻能是想著,先聯係上菁菁再說。
想到這兒,元兮馬上就站起身,去到書案旁邊,找了紙和筆過來,端正坐著,頗有樣子。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太久都沒有寫過字了,動作慢不說,還總是寫錯字,劃的那紙上黑團團的一片。
餘一穆都看不過去了。
“我來。”他重新拿了一支筆和一張紙,提筆,道:“你說吧。”
元兮不大情願的看了他一眼。
她自然是不願意讓餘一穆來幫她寫的,因著女兒家之間說的話,就這般說與他聽,自然是不太好。
“我、我自己可以寫。”
元兮把先前寫廢的那張紙移到一邊,自個兒嘀咕了一句,就要再拿一張紙過來。
隻是剛伸手過去,還沒碰到紙,就被餘一穆一把按住。
他按著在他的手背上,力道正好是讓人動彈不了,一字一句問道:“元兮,看來你還有很多秘密,是不願意讓我知道的。”
元兮動了動手。
可當真是動彈不得。
同餘一穆爭辯這個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她把筆放下,站了起來,目光給餘一穆示意,讓他坐下。
“你就幫我問問,那朵金花究竟怎麼為難她了,她現在有沒有什麼應對的法子......”
元兮站在餘一穆旁邊,一邊說,他就照著一邊寫。
元兮俯身,睜著一雙大眼睛,便去看他寫字。
她記得,他們兩個是一起學的寫字,那個時候是舅舅在教他,元兮正好看見了,就說她也要學。
隻是她那時候年紀小,手上沒什麼力氣,握著筆都不大順暢,更別提那寫出來的字了,歪歪扭扭的,就跟那蚯蚓在爬似的,簡直醜的不得了。
餘一穆當時可是狠狠地嘲笑過她的。
說什麼就是那雞爪子隨便扒拉幾下,那寫出來的字,也比她的好看。
隻是不得不承認,餘一穆他這人雖然看著不像什麼翩翩君子,但是那一手字寫出來,卻也是端正好看。
元兮不服都不行。
她現下仔細看著他寫,突然間想到什麼,唇角彎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抬手,就捏了捏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