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羅自不會回她，利眸瞪了她一眼，又跟程慕耶攀談起來：“我在你們回來的路上，讓人去拿商場的監控錄像。隻要它沒被人弄去，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到時候，還可以起訴那位率先造謠者。”
“我估計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如程慕耶所料，幾分鍾後，宋綺羅收到短信：商場的監控錄像沒了。
不是那一天的錄像沒了，而是那天的監控壞了。
巧合麼？太巧合了。
程慕耶眼裏閃過一抹諷刺，聲音清淩淩的：“我已經派人去查那個尋釁者了，相信找到了他，離真相也就不遠了。”
宋綺羅聽她這樣一說，麵上一鬆，稍稍放下心來。她坐回位子上，目光掠過探頭探腦的表妹，看向了程慕耶，親切出聲：“小程，你先出去下。我跟安和說點事情。”
“別！”唐安和一聽，下意識地抓住身前人的衣擺，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別走，我不想挨罵！”
程慕耶先是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她抓著自己衣擺的小手，緊緊的，依戀的，接著，目光上移，看到她俏麗含春水的眉眼，心中一軟，轉過頭說：“宋姐，今天這事全怪我——”
“小程，你別總護著她，這丫頭就是欠罵！”
“那你罵我吧，是我把她帶出去的，我得負責。”
宋綺羅聽她這樣說，也不好抓著唐安和不放，皺皺眉，苦笑道：“我不是氣她出去，而是氣她犯蠢！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那種蠢話！”
程慕耶點頭：“她的確是莽撞了，我回去也會好好說她的。”
這怎麼一副“她歸我管”的架勢？
宋綺羅覺得哪裏不對，可皺眉想了會，也沒琢磨明白，便妥協了：“唉，算了，這事也算事發突然。不過——”她話說了一半，忽然矛頭一轉，直指唐安和訓道：“反思反思你當場說出的那些蠢話！明天寫2000字的檢討給我。”
這句話無疑是一柄傷人利劍！
唐安和哭喪著臉拉著程慕耶出去了，一邊走，一邊哀歎：“怎麼辦？又要寫檢討了。”
檢討？
又？
程慕耶餘光瞥她一眼：“聽你這口氣，是寫了很多的意思了？”
唐安和猛點頭，撅著殷紅的唇瓣，依然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啊，從小到大，寫了沒一千封，也有九百九十九封了！”
“為什麼？”
“這是做錯事的懲罰啊！每每做錯了事，都要寫檢討。天知道，我寧願背三部電影的台詞，也不要去寫檢討。”
程慕耶反應平淡地應了一聲：“嗯。”
唐安和見她沒有興趣，忍不住拽著她一通控訴：“程哥，你不知道檢討有多難寫，不僅要寫出事件始末，還要做自我分析、自我批判，然後，各種賭咒發誓永不再犯——”
程慕耶聽出她話中深意，開口打斷她：“你別說了。”
唐安和一臉不解：“為什麼？”
程慕耶早看穿了她的心思，麵無表情地哼了句：“我是不會幫你寫的。”
唐安和當即苦著臉大叫：“救命——救命——程哥，好哥哥——真寫了檢討，我會容顏憔悴、麵色慘白、頭發掉光光的，你忍心失去一個美噠噠的我麼——”
程慕耶聽得無動於衷：“賣慘沒有用。”
唐安和瞬間變臉，俏臉笑成一朵花，嘴巴盡是甜言蜜語：“好哥哥，你最帥氣，最善良，你是王子，你是天使，你是我的守護神。”
程慕耶依然冷麵無情：“拍馬屁沒有用。”
唐安和俏臉僵硬了幾秒，笑容、聲音又甜了三分：“程哥，好哥哥，人家最喜歡你啦。”
“撒嬌沒有用。通通沒有用。”
唐安和終於發怒了，鬆開挽住她手臂的手，嬌喝一聲：“那你說說看，要怎麼樣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