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在我心上(2 / 2)

“是‘詩酒趁年華。’”

“沒有詩,隻有歌,嘿嘿,也算應個景。所以,程哥,給我唱首歌吧。”

程慕耶沒回她,掃了眼長桌上的水酒,眼眸沉沉。她今晚又是紅酒又是威士忌,現在又喝啤酒,這麼攙和著喝,若是真醉了……

唐安和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索:“程哥,你再不唱歌,我就灌你酒,可不心疼你喝酒過敏了哦?”

心疼?

這倒是個新鮮的詞。

自父母相繼離世後,還沒有人心疼過她。

程慕耶心裏軟了些,瞄了眼坐在地板上,已經半醉的人兒,無奈地彎下身,將她摟抱到沙發上。

“玩夠了沒?玩夠了,就回去。”

“沒,沒玩夠。我們要玩的開心,可你沒有開心。我不知道怎麼讓你開心,反正你不開心不許走。”

這話說得語無倫次,程慕耶覺得她喝醉了,便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還能喝,哦,忘了,我還要唱歌呢。”

唐安和似乎又想起這茬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從地板上撿起話筒,又扯著嗓子幹嚎了:“酒幹了躺那屋,酒幹了躺那屋,屋裏有個大波妞……”

都是什麼歌詞啊!

程慕耶嫌棄地皺起眉,一個沒忍住,吐了嘈:“快別唱了,這要是作詞者聽到了,把你手撕了的心都有!”

唐安和撇撇嘴,還故意亂唱了:“達阪城的石路硬又平呀,西瓜大又甜呀。那裏住的程哥大長腿呀,一張薄唇真好看。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邁著你的大長腿,彎起你的薄唇,給我一個法式熱吻……”

這歌詞改的,程慕耶也是服了。

為了防止再從她嘴裏聽到驚世歌詞,她伸手搶過了她的話筒,訓道:“姑奶奶,放過這首歌吧。”

唐安和摟著她的脖頸,笑得像個狡黠的狐狸:“那換你唱,你要是不唱,我就繼續唱。嗯,我唱《熱情的沙漠》,歌詞我都想好了——”

幾句話把程慕耶逼上了麥霸的路上。

程慕耶會唱歌,與唐安和那亂七八糟的歌風不同,她喜歡粵語歌。不僅唱得跟原唱不相上下,還能帶有她獨有的特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如訴再挑逗

為何隻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後音訊隔絕……”

低沉傷感的嗓音在包廂裏流動,時而溫潤柔和,時而宛轉悠揚,曲調變幻有致,聲線收放自如。

幾乎是第一句唱出來,唐安和就被驚豔到了。天,這是歌神駕到了嗎?她這是不小心挖掘出一個天才歌手嗎?

程慕耶不知她心中激蕩,猶在認真地唱著歌。她其實是個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人,唱起歌時,更是神情專注、目光溫柔纏綿:“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從未意會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歌言心聲。

她想:若是她聽懂了這首歌,若是她明白了她的心意,明天會不會開始一個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