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想起了柳薇說的那句“何人不愛牡丹,肌容盡態極妍。”然後,搖晃著身體往牡丹花裏一鑽,還大聲嚷嚷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話就像個暗示,一語打開了程慕耶內心深處的邪惡大門。
她也鑽進牡丹花叢裏去,看她摟著一朵牡丹,酣醉似的低喃:“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嘿,我贏了。臭情敵,別想搶我的人!”
她笑得又傻又可愛,程慕耶本來不耐煩她喝醉的心情也消減了不少。她坐到她身邊,推了推她的手臂,寵溺地說:“鬧夠了沒有?唐安和,醒醒,你抱錯人了。”
“嗯?別煩我,我抱著呢。好阿耶,我最喜歡你了。”說著,吧唧一口,親了下那一朵牡丹花。
這醉得也是憨傻了。
“嗯,我知道,可你真的抱錯人了。我在這裏。”程慕耶看得無奈,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卻萬分溫柔:“小醉貓,一晚都不帶消停的。”
唐安和還可以更不消停,許是酒在身上發效了,燒得她渾身發熱,口幹舌燥。她舔舔自己的紅唇,呢喃著:“渴,渴,我要喝水,慕耶,慕耶,水——”
這個時候哪有水給她喝?
程慕耶想要起身去端水,可唐安和似乎察覺到身邊人的離開,忽然伸手將她抱住了。因了她身上熱,而程慕耶身上涼絲絲的,她就抱著不撒手了。不僅不撒手,還很不規矩地往裏探。
“嗯,這是我們阿耶的腹肌,一二三……”她沉醉地閉上雙眸,小嘴一抿一舔,做足了撩人的動作。
程慕耶被撩得一顆心簡直要燒起來,可到底顧念著場合。雖然牡丹花下愛、愛一場,聽起來很誘人,但畢竟夜氣涼,她可不想凍到了她。
“唐安和,別發酒瘋了,起來了,地上涼。”
唐安和被身上的熱燒得有些意識了,一聽“地上涼”就撒了手,推開她,整個人往地上爬。
“別爬了,地上很髒,別弄髒了衣服。”
“嗯,有寶藏?”
唐安和也不知怎麼解讀了程慕耶的話,竟然用手去挖土。那土地有點潮濕,泥土也軟,她挖得不亦樂乎,簡直像是興奮的小馬達。
“哦,挖寶藏,挖寶藏——阿耶,阿耶,快來挖寶藏咯——”
程慕耶攔她不住,畢竟,發酒瘋的人力氣都很大。所以,無奈之下,隻得說:“別挖了,寶藏在我身上。寶藏在我身上!要挖,到我身上挖!”
宋綺羅有件事說對了,唐安和醉酒了,很聽話。
所以,她讓她挖她,就真的挖到她身上了。當然,此挖非彼挖,而是摸,而是脫。
唐安和手忙腳亂地區脫她的衣衫,觸到她溫熱的肌膚,像是沉醉般貼了上去,而如火的唇也印了上去——
“阿耶,阿耶——”她急促喘息著,呢喃著她的名字。
“嗯,我在,我在呢。”程慕耶回應著,將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心髒處,神色凝重,語氣卻溫柔:“唐安和,你摸到了。嗯?我的心?”
“嗯?”唐安和迷惑地閃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要的寶藏,我的心,嗯,屬於你,都屬於你,連同我的愛與靈魂。”
“嗯?”唐安和還是有些迷糊,腦子很沉重,有些翻譯不了她的話。
程慕耶將她扶住,傾身過去吻她的額頭:“我愛你,唐安和。”
唐安和傻傻地點頭,傻傻地笑。
忽然,一個身體襲過來,將她壓在身下。她感覺到沉重,也感覺到溫柔。她抬起頭,看見了月亮,也看見了牡丹花。
在一個人的眼裏,燦爛奪目。
那一刻,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