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房門密碼的,隻有秦婉風和陸其琛。

她有些喜出望外,“陸其琛?”

然而來的人不是陸其琛,是一臉擔心的南池。

她有些站不穩,伸手比劃著南池的臉,“大外甥,你怎麼來了?你小姨我今天不高興,別來理我啊。”

都開始有點大舌頭了。

南池有些痛心地從她手裏搶過酒瓶,二話沒說一把把她橫抱起來,“我看你是欠收拾。”

懷裏的人掙紮著,特別不安分,南池低下頭來看她,因為醉酒,臉上有兩坨紅暈,幾乎眼睛都是半開半閉著,眼睛旁暈了一片,麵上好幾道髒兮兮的淚痕,像一隻小花貓。

“醜死了。”他想捏捏她的臉,但兩隻手都沒空,隻好作罷,對著她半威脅半恐嚇道,“你老實點。”

辛夷哪裏是安分的主,叫她消停更那是要登天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捶打他胸口的手的手勁越來越大。

南池的胸口讓她捶的咚咚響,直覺有點疼,他咬著牙在心裏暗罵一聲,總算把辛夷丟床上了。

辛夷驟然跌到床上,臉被摩擦地有點疼,她叫喚了一聲,還在伸著手和他要酒。

南池輕歎一聲,尋到洗手間,想給她洗個臉。

毛巾架上,掛著兩條毛巾,一條粉色,一條灰色,牙杯裏,也有兩根牙刷。

他的動作微微地停頓了一下,而後神情複雜地拿了那條粉色毛巾,打濕後又擠了點卸妝液上去。

她的臉隻有巴掌那麼小,眉心緊緊地扭在一起,約莫是覺得渴,紅潤的唇微微地張著,看上去特別誘惑,他別扭地別開了眼睛,把毛巾丟在了她臉上,繼續嫌棄她道,“你臭死了。”

辛夷嘿嘿一笑,手一伸,就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那雙手又軟又嫩,南池的動作一僵,隨即觸電般地彈開,胡亂地給她抹了一把臉,一開始力氣有些大,辛夷不舒服地哼唧了一聲,南池趕緊動作輕柔了一些,認認真真地給她擦完臉,又洗了一遍毛巾,再給她擦了一遍。

辛夷眼睛已經閉上了,因為哭了一下午,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樣,要求卻來了個多,“我還沒敷麵膜呢。”

南池歎了口氣,又給她貼了麵膜,半哄半依著的,才讓她睡去。

辛夷醒來的時候,喉嚨幹的厲害,她試著說話,發出來的聲音啞啞的,像是粗糙的沙礫。

感覺腦袋幾乎要爆炸了,她記得自己躺在沙發上,怎麼會跑床上來了?

宿醉的下場就是斷片斷的厲害,她頭重腳輕地坐起身來,才發現胃裏也空的厲害,此時更是咕嚕嚕地叫著,饑餓感特別強烈。

她赤著腳下床,感覺自己走在棉花上一樣,腳步虛浮,差點沒站穩。

胡亂洗了把臉,下了樓竟然聞見了食物的香氣,廚房裏依稀有個忙碌著的身影。

“陸其琛?”她喜出望外,幾乎是飛奔了過去。然而拉開門簾,那後麵站著的,是剛做好了早飯的南池。

“別一天到晚發春,拿去吃了。”南池做了蛋包飯,他早上起得早,折騰了兩個小時,也就隻弄出來這麼點玩意兒,此時裝著漫不經心的,可心裏隱隱的還是有些緊張,隨即又給她倒了杯牛奶,“喝了,解酒。”

因為不是陸其琛,辛夷心裏的失落感有些重,也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接過盤子,食之無味地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