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睡衣,畢逸容站在門前,握了握拳有些緊張,他就要見到這個時代的人了,稍有差池,他的下場絕對會無比淒慘,深吸一口氣,畢逸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外有兩個人,站在前麵的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男人長相英俊,一頭黑發,五官雕刻般棱角分明,身材高大修長,白西裝更襯得男人氣質高貴優雅,本就魅力非凡,男人卻似乎還嫌不夠,嘴角帶笑雙眼溫柔滿含寵溺,畢逸容都感到有些可惜,因為,男人溫柔地看著他而不是一個女人。

另一位則是一個白大褂中年男人,長相一般,看起來像是男人的下屬,在男人的光芒襯托下顯得平凡無奇。

這兩人自然就是畢昊和秦瀾了。

在畢逸容打量兩人的時候,兩人也在打量著畢逸容。

少年五官精致漂亮,一身白襯衣配上黑色修身褲,顯得身材挺拔修長,閑適的倚在門邊,眼神淡漠的望著人,自有一股高貴優雅。

畢逸容在賭,原主是貴族,那高貴的氣質必然有,喜歡音樂的人一般會自帶一股優雅氣質,而在原主的樂譜中,畢逸容發現,前半部分都是溫馨快樂的,尤其是後幾首,明顯是春心蕩漾暗藏情素,然而後半部分畢逸容卻看到了滿滿的傷痛,有戀情受阻的傷心、有戀人背叛的心痛。

畢逸容最開始有懷疑原主是為情自殺,但最後一首曲子,畢逸容讀出了一種逃脫不了的絕望、孤立無援的恐懼,導致他確信了原主是被人謀殺。

畢逸容賭孤立無援的原主肯定不會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家人,這才有了畢逸容現在的冷漠,但畢逸容還是很緊張的,他看似悠閑的倚在門邊,其實手心都冒汗了,緊緊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畢昊有些晃神,他重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少年,在他的記憶中,畢逸容從小就像個小傻子,被人耍了還笑嘻嘻的,長大後更是在他的刻意安排下保留了童年的單蠢,如果不是意外喜歡上了大皇子任子軒,他的一生都將按照自己的控製來發展,可他竟然為了戀情反抗了自己,逼得他不得不采取一係列的手段了,最後的少年變得沉默、膽小、陰鬱、絕望,這也隻能怪他自己不乖乖聽話。

不過,少年這個模樣,畢昊意外卻也不意外,他一直以為畢逸容是溫和乖巧的,卻不知道他可以為了戀情變得執著固執;他以為少年受了教訓後再也不敢反抗自己了,卻料到害怕成那樣的少年竟然將自己的基因送到了婚姻匹配部去匹配婚姻,想通過結婚逃離畢家。

畢昊眼中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看來他對少年還是缺少了解啊,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太多時間來了解少年了,少年成功擺脫了他的控製,馬上就要嫁給帝國兩大最強軍事家族中的駱家繼承人駱邵辰了,看到少年臉上陌生的冷峻表情,畢昊難得的愧疚煙消雲散,他不喜歡任何東西脫離他的控製。

畢昊很生氣,生氣到原來覺得重了的懲治都變輕了,不過再生氣,他都要確定少年是不是什麼都還記得,這與他接下去的行動密切相關。

“小容還在生哥哥的氣嗎?哥哥帶了秦醫生來給小容看病,生氣也不能不看病的,小容最乖了,哥哥也是為你好,不要讓哥哥擔心好嗎?”畢昊溫柔而寵溺的看著畢逸容,摸摸他的頭頂,將站在後麵的秦瀾叫到了前麵來。

“我的病已經好了,哥哥不用擔心,我沒生哥哥的氣。”畢逸容垂下眼瞼溫和了幾分,剛剛男人微晃的表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很顯然,他的表現有問題,他賭輸了。

畢逸容時刻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打算,所幸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恢複了正常,不過,他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男人危險的眼神他盡管沒看到,卻敏銳的感覺到剛剛像是被一頭凶猛的豹子盯住了,他對危險向來感覺敏銳,不然也不可能在高耀的追殺中還活了那麼久,畢逸容冷汗都快嚇出來了,這個男人真可怕,一點都不輸給高耀,他更加集中自己的精神以方便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畢逸容最開始的注意力都放在畢昊身上,現在倒是趁此機會看了一眼秦瀾,剛好看到了他從震驚到放鬆下來的表情變化,很顯然他溫和下來是對的。

“大少爺不用擔心,三少爺看起來確實是好了,好好補一補調理一下就行了,不用再開“藥”了。”秦瀾鬆了一口氣,和畢昊交換一個眼神意有所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