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禦君被一罐藥膳誘惑,在一秒鍾的猶豫後自投羅網主動回了軍區醫院。一進醫院, 聞到醫院獨有的淡淡的藥味, 他立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走出了電梯, 李禦君迎麵碰到了負責李禦君的小護士,小護士臉頰微紅,語氣帶了幾分親昵:“李營長,你這是去哪裏了呀, 趕緊回病房我得給你換藥。”

李禦君腳步停頓了下, 客氣地朝護士點了點頭:“麻煩一個小時以後再到比病房給我換藥吧。”他隱隱約約聞到夾雜在藥味中間的肉香, 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單人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的門, 常曉媛正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見到兒子的身影,常曉媛無奈地拍了下桌子:“我看要是沒有這罐藥膳還叫不回來你呢。”

李禦君脫下軍裝一本正經地回道:“我受傷了,得需要補補, 吃粥不利於養病。”

常曉媛被這個完美的回答給撅了回去:“我這不是想著等你傷口愈合了再給你補嘛,再說了大夫也讓你忌口。”

“他是一個西醫管什麼忌口的事,那明明是中醫的活!”李禦君洗幹淨手坐在桌前, 從繩兜裏把瓦罐拿出來, 也不把補血乳鴿湯盛到碗裏, 直接用勺子從挖瓦罐裏盛湯喝。

錢佳寧從仙淘網上買的人間食材都是仙界最底層的小仙子和仙童提供的, 他們住的地方多是在仙界裏比較荒涼的地方, 土地、水質靈氣含量都很低, 但就是這點微末的靈氣對人類身體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補品了, 也不會對身體產生不利的影響。

這鴿子是生長了十三天半的乳鴿,骨小肉嫩,加上枸杞、紅棗、龍眼等食材煲出來的湯散發香甜的氣息。但喝起來卻沒有甜甜的口感,反而肉香味比較濃,正適合李禦君的口感。

從寒風刺骨的風中走到溫暖的室內,再來上這麼一罐熱氣騰騰的鴿子湯,簡直是極致的享受。湯濃肉嫩,這鴿子肉用筷子一夾就脫骨掉了下來,吃在嘴裏有種乳鴿獨有的滑嫩,十分鮮美。

一罐子藥膳用了兩隻乳鴿,李禦君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把肉和湯吃的幹幹淨淨,甚至破天荒的把裏麵的龍眼、大棗都給吃了,按照他的話說,這裏頭也有肉味。

放下瓦罐,李禦君向來嚴肅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滿足的神情,五官也因此柔和了不少,看起來居然帶著幾分乖巧。常曉媛忍不住伸手在李禦君臉上摸了一把,這種可愛的樣子都有小二十年沒見過了,乍一看還有點懷念。

李禦君被親媽摸了兩下臉,臉色又嚴肅了起來:“媽,我二十五了!”

常曉媛遺憾的把手拿了下來:“你整天和你爹似的黑著一張臉,小心以後娶不上媳婦。”

李禦君脫下羊毛衫,解開襯衣上麵的兩個扣子,放鬆地往椅背上一靠,帶著幾分慵懶和隨意:“那你不也嫁給我爸了?”

常曉媛立馬為自己老公辯駁:“你爸年輕時候可不是你這個德行,他那時候可喜歡笑了,嘴也甜,要不然你以為我能看上他?”

李禦君露出一抹深思:“那為什麼現在他整天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他飽含深意地看著常曉媛:“媽,你得好好問問他,是不是對生活有啥不滿?”

常曉媛哭笑不得的站起來拿手指點了點李禦君的額頭:“少調撥我和你爸的關係,要不是他凶點能鎮住你們三個臭小子。行了,你這湯也喝了肉也吃了,現在該換藥了吧?今天的針還沒打呢。”

李禦君的臉又黑了下來,不怕槍不怕刀的李營長最討厭的事就是打針,沒有之一!

常曉媛按響了床頭的鈴聲,很快小護士推車護理車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拿著查房記錄本的王大夫。王大夫看著這個在戰鬥中執行命令一絲不苟,但在醫院卻極度不聽話的病人有些頭大:“你的傷口很深不容易愈合,像你昨天擅自離開病房很容易造成傷口撕裂。”

李禦君看起來泰然自若,仿佛昨天掙裂傷口造成出血暈倒的人不是他一樣。

胸前的繃帶被一圈一圈地解了下來,露出了猙獰的傷口。大夫湊過來看了一眼,傷口果然如他所料已經和手術線脫離了,但是奇怪的事脫離後的皮肉並沒有掙開,反而有愈合的跡象。

看著傷口附近的白色粉末,大夫皺著眉頭問常曉媛:“這是怎麼回事?”

顧忌著兒子的麵子,常曉媛避重就輕地說道:“昨天禦君臨時有事離開了一趟,傷口裂開出了一點血,是一個認識的大夫幫著用藥包紮的。”

常曉媛從包裏取出昨晚臨走前錢佳寧給自己的止血散:“撒的就是這種藥。”

大夫接過來聞了聞,一股濃濃的中藥味,他是學西醫的對中藥不了解,不過這藥效倒是顯而易見的比醫院之前用的藥要好很多。

“這個藥看起來效果不錯,你可以選醫院藥或是昨天用過的藥粉。”大夫把藥瓶放到了桌上。

李禦君看著眼藥瓶:“就用這個藥粉吧,我覺的效果更好一些。”

消毒、上藥、綁紗布,李禦君的胸口的大塊肌肉很快地又被藏在了紗布底下,護士拿出吊瓶掛在架子上從膠皮管裏拿出細細長長的針頭。李禦君不喜歡躺在床上手不能動的感覺,更討厭那個讓他起雞皮疙瘩的針頭,他轉頭看向醫生,滿臉的不高興:“王大夫,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王大夫把病例合上,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至少還得打五天的消炎針,我聽你母親說你昨天離院後還發燒了。”

想起昨天的黑曆史,李禦君習慣性地擺出麵無表情臉:“那是意外,而且才兩個多小時我就退燒了。再說我看傷口也有好轉的跡象,我覺得以我的身體素質,今天就可以直接辦出院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