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寵兒這個稱呼不是白來的,龍這種生物本來就有氣運威儀的象征, 殺了之後無論如何身上都會染上幾分龍血的味道印記, 無論用什麼方法手段都驅不淨抹不掉的。
這種印記除了龍族自己其餘誰都感應不到, 樓迎故理解的類似於一些生物發出的超聲波次聲波一樣,頻率赫茲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敖琅五指緊攥成拳,眸中滔天怒火冉冉燃燒, 龍穀中的環境都不自覺受了她的影響逐漸變化起來。地表草木枯敗空中白煙升起, 遠方的高山都隨著地表的震動而搖晃顫動,約一人高的巨石從山上滾落砸到地麵發出巨大聲響。
“琅琅!敖琅!”樓迎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這恐怕是她第一次稱呼敖琅的全名,慌亂間樓迎故腦中竟然劃過了這麼一句話, 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敖琅的瞳孔就是燦爛的金色, 如今染上了七分怒意後卻帶上了些赤紅,如清晨伊始初升的朝陽又如日暮西沉燦爛的晚霞, 刺目又耀眼。
樓迎故隨手甩了張符咒拋到空中, 符咒應聲炸開發出巨大聲響,震的樓迎故的大腦都有些嗡嗡作響。她的五感本就比常人要敏感上不少,抓住敖琅的手腕不自覺更加用力起來。
敖琅本身也是個極冷靜的性格, 失控一瞬對她而言已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了, 不過片刻又清醒了過來。她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長出一口氣, 繼而望著樓迎故愧疚道:“嚇到你了吧。”
樓迎故連連搖頭。
敖琅頭上的龍角不知在何時顯露了出來,頰側的金色鱗片散發著瑩瑩光輝。
她尋了處幹淨的地方拉著樓迎故坐下, 掌心平拂過空中幻出一道水鏡, 鏡中對應的正是她們進入龍穀前所在地方的影像。
樓迎故本來是對龍穀極為好奇的, 一直思量著有時間定要仔仔細細研究個清楚, 但剛來敖琅便出了事,後麵的日子裏她一邊照顧敖琅一邊研究該如何將自己偽裝在人群中不暴露身份,哪兒還有那個時間。
敖琅向著遠方招了招手,樓迎故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恰好見到那株正對著她們搖晃枝葉的神木,它是第一個感應到龍穀內的環境變化的,唯恐敖琅是否出了什麼意外。
不過見到她完好龍血榣就放心了,枝葉搖動簌簌作響,轉眼間又消失在了樓迎故與敖琅的麵前,一如它來時的那樣不著痕跡。
“剛剛......腦中一下子多了許多畫麵。”敖琅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樓迎故。
她的貓看著傻乎乎的,某些時候卻敏銳的可怕,敖琅根本沒法瞞過她什麼事情,當然她也從沒想過要瞞著樓迎故什麼東西。
“無非就是些萬年前的場景罷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雖然不想瞞著樓迎故,但敖琅卻也不願說的太過細致。
是了。
當年的屠龍一戰,或許是為了種族大義或者是為了個人恩怨利益,總之修真界中修為足夠的修者幾乎九成都參與到了其中。屠龍之戰至今已逾萬年,修為不足的修者壽命不夠,活到現在的萬歲之上的修者基本上各個都是曾經戰中的一部分。
終南紫府這位合體期大能又怎麼能是個例外呢?
樓迎故拍了拍她的手背:“以我們現在的修為在他們麵前就是個送人頭的,還不如先冷靜下來好好修煉,等到我拿到最後一件東西治好了你的龍角,再慢慢商議替龍族報仇的事情。”
敖琅抬頭深深望了她許久,眼角隱隱透出幾分紅色:“他們幾乎都是這修真界中最頂級的存在了,你要陪著我一起和他們為敵嗎?”
“你自己的身份也不簡單,何苦趟進這灘渾水?”
樓迎故氣急,一把甩開她的手,厲聲喝道:“敖琅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陪著你?!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自己?”
“反正這群人也不會放過我們,慫什麼啊幹他們啊!”
敖琅卻聞言轉過了頭。
起初樓迎故是很怕這些人的,整日都想著如何找個角落藏一輩子,唯恐被那個叫“男主”的發現了身份,若不是龍穀意外將她們彈了出去怕是她真的會再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