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對方眼神迷離,眼睛裏帶了水色,赫連珩才停了下來,他舔舔嘴唇,“愛妃喜歡和朕做這種事情?”
男人灼熱的鼻息落到江媚筠的耳畔,低沉渾厚的聲音帶著沙啞,直讓人頭皮發麻。情/欲燒得江媚筠沒有多餘的精力思考,她順著本心回答赫連珩道:“做快活事,自然喜歡。”
赫連珩心頭一涼。這話已經夠明白了,江媚筠的確喜歡和他行魚水之歡,可是她喜歡的原因不是他赫連珩,而是歡愉本身。
赫連珩心中又是生氣又是苦澀,他該慶幸至少阿筠看中了他的身體嗎?
江媚筠感覺氣氛突然不對,這時才回過神來剛剛順口的回答有多麼不妙。她連忙想補救,卻見赫連珩眸子沉沉,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阿筠現在不愛他也沒關係,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隻要她在他身邊……
赫連珩本就經驗豐富,此時又想討江媚筠歡心,更是千般手段盡出,弄出了十足的花樣。
江媚筠隻覺得此生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她拋去了一切想法,盡情地享受當下對方給予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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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大紅色的厚重床帳遮住了雕花大床上兩道相擁而眠的身影。
忽然一隻雪白的玉臂從床帳中伸了出來,同時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水。”
一直候著的碧桃連忙去倒水,摟著她的男人感受到她的動作醒了過來,赫連珩捉住江媚筠的唇吻了一通,又是一陣耳鬢廝磨。
床帳裏還留有一股濃鬱的麝香味道。赫連珩被這情/欲味道刺激,頓時又有些蠢蠢欲動。
“娘娘。”這時碧桃回來,手上拿著一杯溫熱的茶水。江媚筠咬了一下赫連珩的嘴唇以作警告,掙開他的懷抱,伸出手接過茶杯,起身靠在床頭潤了潤嗓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憋得狠了,一朝放開,狗皇帝簡直變身人形泰迪,昨晚叫得太厲害,現在嗓子和火燒一樣。
“皇上今兒不上朝?”江媚筠瞧瞧天色,已經不算早了。
“今日休沐,不上朝。”赫連珩皺著眉頭抬起身子,“怎麼嗓子啞成這樣?”
他用手背貼住江媚筠的額頭,一雙劍眉皺得更緊了:“你在發熱。”
赫連珩衝外頭對梁德慶喊道:“宣太醫。”
江媚筠摸了摸嗓子,沒反駁。
昨天跳舞的裙子用料很薄,基本不保暖,雖然在大殿裏,但此時已近冬月,大殿內又沒有燒地龍,跳完舞換衣裳的時候江媚筠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受凍之後又縱欲到半夜三更,估計是染了風寒。
赫連珩翻身下地,他裸著上身,江媚筠瞧過去眯了眯眼——男人的背肌線條十分好看,上麵全是她昨晚抓出來的痕跡。
不過自己身上也沒好到哪去,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滿是吻痕。江媚筠打了個哈欠往被窩裏鑽了鑽,因為發著燒,她骨子裏都泛出酸意,懶懶地不想動,此時又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雙有力的胳膊將她卷在被子裏抱起,江媚筠眼睛稍微睜開了一條縫,隻見赫連珩換好了衣裳,親自抱起她,等碧桃幾個換好床褥,赫連珩又將她放了回去,給她穿上中衣,用溫熱的帕子給她擦臉,又接過碧桃拿來的新被子給江媚筠蓋上。
若是平時,江媚筠絕對不敢讓赫連珩做這些,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的原因,江媚筠思緒有些停滯,由著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侍候她穿衣洗漱。
赫連珩看著江媚筠先是像隻貓兒一樣窩在自己懷裏,又一臉呆氣地由著他擺弄,讓她伸胳膊便伸胳膊,讓她抬臉便抬臉,乖得不得了,心裏不禁軟成一片。
這時太醫到了,太醫院的院判鐵大人親自出馬,江媚筠伸出胳膊,赫連珩坐在床邊,不知從哪掏出一條明黃色的手帕墊在江媚筠的手腕上,才對鐵太醫道:“看診吧。”
鐵太醫瞧著皇上對待盛妃時那叫一個溫柔細心,換成自己便是一副麵無表情的臉,心裏不禁感歎了一句盛妃果真得寵,麵上恭恭敬敬地上前給江媚筠診脈。
隻是盛妃娘娘這宮寒不孕的脈相……鐵太醫暗暗歎了一口氣,收手退後一步,對赫連珩行了一禮恭敬道:“回皇上,盛妃娘娘隻是染了普通的風寒,待微臣開上幾貼藥,請娘娘按時服用,注意飲食和休息便可。”
“那便開藥吧,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一起寫出來即可。”赫連珩稍稍鬆了口氣,“碧桃去跟太後告個假,今兒盛妃不去請安了。”
鐵太醫應是,下去開方子,碧桃也行禮應是,去往壽寧宮了。
“本宮是個粗人,不懂這些日啊月啊,”江媚筠嫣然一笑,“但本宮能看出妹妹是個喜好清淨的,想來不會喜歡吵鬧的毓秀宮。倒是擷芳苑,景色宜人,安靜清幽,不如妹妹便移居擷芳苑,也不枉皇上賜號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