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你腿上。”

“這個承重是兩百斤。”

“沒事的,我以前買過,說兩百斤,其實小包子在上麵蹦都沒事兒。”何獨秀道:“那小家夥蹦起來總有兩百斤吧。”

柏士卿朝前挪了挪,“別鬧了,快吃,吃完了跟小柏說一聲,你該午睡了。”

“我又不是小孩兒……”

“就因為你是大人,要聽話才對。”

何獨秀眨眼睛:“那小柏怎麼辦?”

“你不放心的話我來看著。”

“你來他們肯定光想跟你玩。”何獨秀又戳了他一下:“要花菜……啊。”

柏士卿夾起花菜塞進他嘴裏,何獨秀靠在充氣沙發上把身體陷進去,忽然道:“對了,你吃了嗎?”

“鍋裏還有,等你吃好回去午睡,我再吃。“

“神神……”

“你不回去我肯定要陪著你的,就不吃了。”

何獨秀用不滿的眼神看著他,催著他也吃了幾口,何獨秀又道:“那小柏豈不是吃不到你做的飯了?”

他是有點兒好的就想給兒子留著的,柏士卿知道他的心思,無奈道:“別人都能吃劇組的盒飯,你兒子怎麼就不能了……別讓他搞特殊好不好?”

何獨秀隻好點頭,又把飯盒輕輕一推:“那你也吃。”

柏士卿吃一小口,給他一大口,何獨秀跟他分吃光了一盒便當,靠在充氣沙發上看著大榕樹道:“其實我小時候想過以後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過喂馬劈柴,關心糧食和蔬菜的人。”

“後來呢?”

“後來我沒喂馬,也沒劈柴,光關心糧食和蔬菜,就要累死了。”

柏士卿知道他說的是他單獨養何小柏的那幾年,頓時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他的頭,何獨秀倒沒怎麼傷春悲秋。看他蹲了那麼久,就站起來道:“給你坐會兒,我給你捏捏腿,暫時享受一下山間乘涼的愜意。“

柏士卿也沒推辭,直接坐了上去,何獨秀伸手給他像模像樣的捏了兩下,就站了起來,道:“累了。”

不等柏士卿說把充氣沙發讓給他,何獨秀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柏士卿心裏一咯噔,下麵的充氣沙發果然緩緩陷下去,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直接爆掉。

柏士卿心裏對何獨秀的說法信了一點兒,這東西估計能承重兩百斤以上吧,他跟何獨秀加起來撐死也就三百斤,多出那麼幾十斤應該沒問題。

仿佛感覺到他鬆一口氣,何獨秀笑了,轉過來跨坐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脖子道:“說了沒問題的,是吧?”

柏士卿挑眉,“怎麼,飽暖思淫|欲啊?”

“我倒是還真挺思的……”何獨秀偷笑,湊上來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按在他的胸前,道:“神神,你喜歡我主動嗎?”

“你的一切,我都……”柏士卿深情的一句話還沒說出口,陡然聽到一聲爆炸聲,身下重重的陷了下去。

“什麼聲音?”是遠處工作人員的聲音,緊接著有腳步聲傳來,何獨秀嚇得屏住呼吸,等到那兩個人因為沒發現什麼而離開之後,他才從柏士卿懷裏抬起頭。

四目相對,何獨秀看到他嘴角溢出來的鮮血,頓時一驚:“神神?!”

他剛剛難道把柏士卿的胸骨給壓碎了?!

柏士卿嘶一聲,舔了舔嘴唇,道:“舌頭破了。”

何獨秀一愣,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柏士卿拿他沒辦法,扶著愛人坐直,伸手摸了摸他肚子,輕聲說:“沒摔著吧?”

何獨秀搖搖頭,柏士卿便把他扶了起來,道:“好了,不鬧了,去跟小柏說一聲,帶你回去睡午覺。”

“我剛吃飽哪裏睡得著……”

“那就走著下山,這樣到地方你也該累了。”

何獨秀隻好答應。

他回去跟何小柏說了一聲,何小柏立刻一臉讚同的點頭,拉著他的手走到遠處,躲開攝像頭之後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後把臉貼上去說了兩句什麼,揚起腦袋道:“爸爸照顧好小寶寶,不要擔心我,我會吃的很好的。”

何獨秀:“……嗯,好。”

他覺得何小柏這句話有點兒莫名其妙而且很怪,等小家夥跟他揮手告別的時候,何獨秀突然反應過來,道:“寶貝,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爸爸是說跟神神一起躲在樹下說悄悄話還有偷吃東西嗎?”

“……”

“我都聽到啦。”何小柏認真的說:“神神說的對,我要跟我的好朋友一起同甘共苦,不能自己跑出去偷吃好吃的,不然會被鄙視的。”

“嗯……”

“爸爸回去要乖乖睡覺,讓神神也好好吃飯,不要鬧脾氣。”

“好……”何獨秀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好揮揮手趕緊落荒而逃,何小柏踮起小腳看著他的身影與神神會合,這才聳肩笑了一下,轉身跑回了攝像頭內。

何獨秀一跟柏士卿見麵就抱怨:“你兒子太可怕了。”

“可愛的時候都是你兒子,怎麼可怕的時候就光我兒子了。”

何獨秀踢了他一腳,柏士卿隻好道:“他耳朵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還說飽暖思……那個什麼!”

“他聽不懂的。”

何獨秀紅著臉,小聲說:“那我們現在他能聽到嗎?”

柏士卿也小聲說:“我們快點回去,他就聽不到了。”

何獨秀忙道:“那我們走快點兒。”

“我抱你更快。”

“那快抱啊你!”

回到酒店,何獨秀洗完手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又往四周瞅了瞅,還是很不放心:“這兒該聽不到了吧?”

“你不要說話。”

何獨秀一臉崩潰:“他還能聽到?”

“下山的路曲折才顯得遠。”柏士卿坐在他身邊,一本正經的道:“直線距離其實沒多遠。”

何獨秀皺著眉,“那……那你能聽到他的聲音嗎?”

“可以。”柏士卿道:“他這會兒在唱歌了,唱的是明天會更好。”

何獨秀鬱悶了,他躺在床上皺著眉,想說什麼又憋著沒吭,半晌道:“不說了,我睡覺。”

柏士卿露出滿意的神色:“好,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