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揚起眉毛,抓住了她言語中的漏洞。
“娘子方才不是還說未曾見過嗎?”
倪溪俯首,輕聲細語說道:“教授酒醉初醒,一時記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吳用低低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或許是吧,”
他轉移了話題,“明日下午學塾有小試,恐怕還須娘子把做好的飯菜送往村學才可,”
倪溪點頭記下,猶豫了下問道:“教授可有甚想吃的吃食?”
她突然想起來,來這這麼久,都是她做什麼吳用吃什麼,還沒有問過吳用的意見。
吳用含笑回答,“暑氣燥熱。清淡些便好。”
倪溪再次記下。
次日,倪溪到的時候,吳用已經在村學了。忙活完竹屋的衛生後,也該做飯了。
考慮到吳用所說的清淡,倪溪想了下決定做個碧玉白菜卷,涼拌黃瓜,不過好像有點太素。那就再來個嫩豆腐肉丸湯吧。
把白菜葉,胡蘿卜,黃椒切成細絲,用開水焯熟後,再攤開一張白菜葉,將三絲各放一些卷起分段切好,裝入青瓷碟中,淋上早就用香油白醋白糖調好的芡汁。
做好後的碧玉白菜卷精致小巧,看起來色澤味道俱全。
至於涼拌黃瓜,更好做了,沒有尖椒就用花椒代替,拍碎的黃瓜放上麻油,白醋,吃起來爽口極了。
將最後一道湯品做好,倪溪又和麵做了些小點心。她要去的是村學,裏麵的孩童肯定很多,想必孩子們會喜歡的。
等到一切忙完時,時候已經差不多了快到吃午飯的時間。
倪溪把飯菜小心翼翼的裝好放進竹籃裏,掩好門就出發了。
身下這張陳舊的紅木大床,上麵的漆已掉的差不多了顯得斑斑駁駁,旁邊的矮櫃上放著一台梳妝鏡,室內由於光線的不足透著一股陰暗潮濕的氣息,一看就是窮困人家。
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後,倪溪勾了勾唇角,看來她穿來的時間正好,穿在了一切還未開始之前。
沒錯,倪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裏來的,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她的任務,負責改變水滸傳中女配的命運。
目前的這個身體主人叫做閻婆惜,年方十八,長相不錯。在水滸傳中,她與爹娘從東京前往山東投奔親戚,卻沒有找到人,最後流落到皸城縣。一家三口生活沒有著落,後來閻公病死了,娘倆個連葬儉的棺材錢都沒有。
幸好遇見了宋江幫助,閻婆便將女兒婆惜嫁給了宋江做外室,母女兩生活得到了保障也算豐衣足食。可惜閻婆惜年齡小,性情驕縱,與宋江感情不深,兩人關係並不和睦。
後來閻婆惜認識了宋江的同事張三,與之勾搭在了一起,最後居然用梁山泊寫給宋江的書信來威脅宋江索取財物。於是被宋江一怒之下殺死,而且死時是被宋江一刀砍斷脖子,頭顱與屍首分家,可謂是死的透心涼。
而現在,劇情還沒有開始,閻婆惜三人剛到皸城縣不久,閻公也還活得好好的。隻要自己遠離宋江,遠離那些梁山好漢,不去作死,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小日子,應該不會再死的那麼慘了。
倪溪來到銅鏡前,細細的端詳了下自己的麵容,眉如新月,杏眼似漆,桃腮泛著淡淡的粉,眼角眉梢流轉間自有一段嫵媚風流之意,稱得上是花容月貌了。
可惜,倪溪皺了皺眉,這副皮相美是美,卻顯得有些勾人了,太不端莊。
其實,這也不能怪原主,閻婆惜自幼在東京跟隨父親學唱曲兒,陪酒耍笑諸般精通,長期混跡於風流場所,眉眼比尋常女子多了些輕浮之感。
這也是書中她與宋江為何感情不深的原因了,閻婆惜習慣了與人玩笑耍樂,而宋江隻愛使槍弄棒,並不太近女色,兩人之間沒有共同語言,自然閻婆惜不會中意宋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