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晚餐備好了。”
衛叔的聲音再次在門前響起,蘇憐心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靜聲走到了梳妝鏡前,坐了下去。
鏡中的女人,臉色蒼白,唇瓣沒有血色,眼睛是腫的,平日裏柔順的發絲也因自己的不聞不問變得雜亂如枯草。
她拿起台上的木梳,一下下梳理著發絲,扯的頭皮發疼,嘴角卻連動都沒動一下。
“少夫人,律師已經在樓下等了,你需要現在出來見一下他嗎,還是說明天……”
“我很快就好。”
她答著,隻聽到喀嚓一聲,木梳斷了,一半殘留在她的發絲上,一半落在地上,砸上了她的腳……
捧住臉,捂住了雙眸,她看不到了鏡子中邊梳邊流淚的女人。
一心反抗的是自己,提出離婚的是自己,可為什麼聽到他這麼快就請來了律師,沒有挽留,沒有溫情言語,沒有道歉,心裏這麼的難過與傷痛。
“好的,我去通知律師,季律師等了很久了。”
衛叔的聲音遠去,憐心到浴室裏洗了把臉,換了一身衣服,穿著拖鞋走了下去。
客廳裏坐著身穿西裝正襟等候的中年男子,是那位季律師,他聽到蘇憐心下樓的聲音起身,臉上是微笑,“藍夫人,照藍總的吩咐擬好了離婚協議,您看過後簽了字,明天我就拿給藍總,之後遞交給法院,大約三天後能出結果。”
憐心正在行走的腳步頓住了,她看著季律師遞來的幾頁協議書,竟然沒有勇氣上前,沒有勇氣去接。
“少夫人先看看協議,有什麼不滿意的方麵由我來協調,明天中午前我會拿到藍總辦公室去。”
季律師看到她怔著不動,放下了協議書走了。
蘇憐心雙腿如灌鉛,不知花費了多少分鍾才走完了這幾步的距離,她拿起協議書,隻覺得剛看到頂頭離婚兩個大字,就乍眼的心酸。
“少夫人,何必鬧成這樣。”
身後突然響起衛叔的聲音,桌上隔了一杯紅茶,“是先用餐還是先看協議呢?”
憐心看了眼餐桌上擺放的珍饈美食,卻沒有半點胃口,她搖首坐下,“我還不太餓,衛叔,你忙吧,不用在意我。”
衛叔沒有走,反而坐到了蘇憐心的對麵。
憐心頗為訝異抬頭,“衛叔?”
“少夫人知不知道,少爺昨晚徹夜不歸,在整個岩海市尋蕩,找了你一晚上?”
衛叔的話,讓蘇憐心指尖一滯,目光由紙張移到了他的身上,“衛叔,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夫人徹夜不歸,少爺心急如焚,吩咐全藍家的人都出動去找,還吩咐安助理動用了警局的關係,夜裏在市內進行了搜索,如果今早少夫人還不回來,也許少爺要在全市通報尋找少夫人的蹤跡了。”
憐心望著衛叔,搖頭了,“衛叔是藍家人,當然是為你的少爺說話……他不會想找我的,是他把我扔到街上的,藍司爵,很少做反悔的事。”
“如果少爺沒有花費了心思包下了Lamour全場隻為了布置一場浪漫的小型婚禮來補償少夫人你,又沒有遭到拒絕的話,我必定不會多說一個字”,衛叔歎息,“還有關於一件事,我想少夫人你應該知道。”
他從沙發旁的抽屜裏拿出了一些雜誌和報紙,放到了她麵前,“在藍氏投拍電影的記者會上,少爺親口否認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