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暫時不用擔心這小子對外瞎咧咧了,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吳老三自認的一步妙棋走完,接著開始思考後手:總不能把他給殺人滅口了吧?嗯,不行,看來還是得請新哥出麵……
很快,他打定了主意,掏出自己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與此同時,潘浩仍舊渾然不覺的在院子裏吃飯。在鍋裏久燉後已經爛軟入味的雞肉顯得尤為美味,吃得他對手機不翼而飛的事竟是毫無察覺。
等到兩大碗白飯吃完,下意識的想要拿手機看時間時,一番查找後,他才發現情況不妙。再聯想到吳老三遲遲沒有現身,小院大門此時也已緊閉,他不難猜到自己當下的處境。
看來吳老三還挺精,這是識破我這個冒牌領導了?他心裏暗自琢磨:不對!沒準他都已經打聽到我是報社記者了吧?不然他偷我手機幹嘛呢?嗬嗬,想切斷我和外界聯係是吧?想把我困在這裏,找景瑞公司的人來對付我麼?
短短時間內,潘浩幾乎將吳老三的計劃猜了個七七八八。不過他並沒有慌亂,依舊端坐在原處吃菜喝茶。
這和吳老三的設想大相徑庭。在他的預計中,潘浩應該會很快發現自己的不妙處境,進而開始在院子裏大呼小叫,或者嚐試翻牆逃出來。為此,他還專門安排了人手去蹲牆根呢!
吳老三的想法很簡單:剛剛你把老子耍得團團轉,現在老子倒要看看你出不出洋相!
可誰能想到,小院裏卻一直清風雅靜,潘浩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時間一長,吳老三不免心裏打鼓:這小子是睡著了嗎?還是說他蠢到後知後覺,連手機不見了都沒發現?
沒法看潘浩出洋相,吳老三顯得很失望,隻得再次給微信上的“援兵”發消息催促。對方沒好氣的發來一段語音:“催個屁啊催?大中午的,跟老子捅這麼大簍子,剛剛電話裏沒罵你,是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怎麼,你還覺得自己立了大功咋地?”
外放出來的語音信息讓身邊的小弟們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搞得吳老三很沒麵子。
馬仔阿陽在旁邊嘀咕道:“三個,這個尤建新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要不是您急中生智,姓潘的走出這院子就能把景瑞公司的事捅出去,這不是立大功是啥?他……他憑什麼罵你?”
吳老三緊咬牙關,嘴上沒說半個字,心裏卻恨恨道:奶奶的,姓尤的該不是在故意找茬想扣老子尾款吧?
一心想要等到尤建新來了和他當麵對質,吳老三索性也就端坐釣魚台,繼續耐心等著。
二十多分鍾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一名西裝革履、戴著金絲邊眼睛的中年男子領著一幫膀大腰圓的手下,黑著臉走進了吳老三所在的院壩。
一見這陣仗,吳老三本能的感到腿軟,趕忙起身迎接,臉上不由自主的堆笑道:“新哥,您來啦?那人就在……”
這個西裝眼鏡男,正是景瑞公司負責項目拆遷工作的經曆尤建新。沒等吳老三一句話說完,他抬手便結結實實的扇出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吳老三的左臉上。
哎喲一聲,吳老三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一眾馬仔們見狀頓時擼袖子圍了過來,卻被尤建新的那幫深入鐵塔般的保鏢給威懾住,沒人敢真的動手為吳老三出頭。
打完人,尤建新拍了拍手,一臉鄙夷的問道:“誰給你的夠膽,竟然敢做這種事?”
吳老三捂著臉,心裏有氣卻不敢表現,隻得委屈解釋道:“他……他冒充省城領導,騙我說了不少景瑞公司的事,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啊新哥!我要是不把他扣下,他出去一通胡說八道,對新哥和你們公司影響也不好嘛!”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尤建新嗤笑一聲,接著臉色一沉,作勢又要打人,嚇得吳老三本能的縮了縮脖子。“你小子可真能耐啊,知道省城領導惹不起,可報社記者你就能隨便惹了?我問你,你把人家怎麼樣了沒有?”
吳老三滿肚子委屈,納悶為何這尤建新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眼下卻被一個小小的記者嚇破了膽,嘴上如實答道:“沒有,隻是把他手機給摸了,關他在院子裏,他現在估計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算你運氣好!”尤建新長舒一口氣,抬手在吳老三頭上猛拍了一把,順勢奪過了潘浩的手機,接著便將他推到一邊,徑直朝著潘浩所在的小院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