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潘浩還是很知足的。能經常與自己心愛的姑娘見麵,還能獲得她的依賴與信任,在他看來,倆人感情進階、水到渠成隻是時間問題。
而對卿子衿來說,有了潘浩這麼個護花使者的保駕護航,她在KTV的工作也確實安全了不少。潘浩利用業餘時間苦練散打,那些敢於騷擾卿子衿的KTV客人,好些都嚐到了他拳頭的滋味……
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密友,不過也有例外——卿子衿對母親的病情幾乎絕口不提,潘浩隻能從她的焦慮程度、工作的拚命程度來推測治療的進展。
然而不論從哪方麵來看,他對此都並不樂觀。也正是由於這一點,他一直不敢向卿子衿袒露心聲——人家現在一心掛念母親,你要是開口談情說愛,不怕惹人家心煩嗎?
就這樣,轉眼到了大三。這一天,潘浩如往常一樣到KTV接卿子衿,可左等右等,卻一直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他打電話發現手機關機,無奈找到KTV經理詢問,對方告訴他,卿子衿在幾天前就已經提出辭職了!
她辭職了?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呢?難道說她家裏有什麼變故?
憂心忡忡的潘浩找到學校,得知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卿子衿居然在暑假前就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
得知這個消息,潘浩更加確信她是遇到麻煩了,否則如此好強的一姑娘,怎麼會甘願放棄學業?
難道說她媽媽的病情惡化,讓她徹底絕望了?還是說她養父借機作妖,又要阻止她繼續求學?不過這也說不過去啊,她都已經成年了,上大學也一直靠的是自己,她養父憑什麼管她?
就這樣,潘浩莫名其妙的和卿子衿失聯了——電話打不通,發消息沒有回應。焦慮不已的他專程請假,回到卿子衿老家的那個小鎮,成功打聽到了她養父的那家麵館。
操持麵館的中年男人態度惡劣,非說沒有聽說過卿子衿這個人!潘浩無奈向鄰居打聽,這才得知卿子衿的母親依舊還在治病,不過據說已經轉院到北京去了。
難道她去北京照顧她媽媽了?潘浩心裏感到一絲欣慰:她一向孝順,有機會把媽媽送到更好的地方治病,一定會設法過去全成陪同的。嗯,她要是因為這個不聯係我,倒也情有可原。不過,去北京治病一定會花很多錢吧?估計她現在的日子還是很難……
大致弄清了卿子衿的去向,潘浩放心了不少,回到學校後繼續耐心等待,期待有一天卿子衿能忽然出現,倆人能有機會再續前緣。
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他畢業工作,整整三四年的時間,潘浩都再沒有接到半點她的消息。學生時代的那種懵懂情愫,總歸是架不住歲月的侵蝕,潘浩對卿子衿的牽掛,漸漸的也就被畢業、求職、工作上的瑣事給衝淡了。
或者也可以說,大學校園裏的這段還未萌芽的感情,因為結束得太過突然,被潘浩下意識的當成了一塊傷疤,在內心深深的掩蓋了起來,唯恐再回想起來會又一次難受。
萬沒想到的是,這被他有意識掩蓋的回憶,卻因為工作的原因,鬼使神差的又一股腦冒了出來。
看到郵件上的資料和照片,潘浩難掩內心激動,飛快的回複了唐君毅一行字:“這個卿子衿,就讓我去會一會吧!”
表麵上是說要去談工作的事,勸說卿子衿參與“最美老板娘”項目,實際上潘浩現在隻有一個想法——找到當年的心上人,弄清楚她當年為什麼消失,弄清楚她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當然,把這些疑團都解開過後,他還是難以回避自己內心的悸動——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她還有可能嗎?
帶著這些心底的問號,潘浩第一時間打車趕赴卿子衿的咖啡廳。
下車後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看到店裏身著製服、站在吧台後忙碌的卿子衿,潘浩百感交集:天陽這座城市說大也不大,為什麼我就沒有早發現她也在這裏呢?
邁步想要進去,腳步卻怎麼也邁步出去,他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見麵後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難道就那樣一股腦的把問題問出來等她回答?她要是不想說咋辦?萬一把她惹惱了,別說再續前緣了,她還會拿我當朋友嗎?
潘浩驚訝的發現,麵對自己這似是而非的“初戀”,自己竟然還保留著學生時代的那種青澀與忐忑。
想了想,他默默的掏出手機,撥出了卿子衿的手機號。這個號碼,大學時他曾經無數次的嚐試撥打,而在工作後,這似乎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