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似的,倒頭就睡,腦子裏一直亂糟糟的,做了好多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延峰對我說了那句,“你別以為你的母親陸慧英就是什麼好人”,給我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整個晚上我都在做和陸惠英女士有關的夢。
夢裏有很多事情,我原本以為我都已經忘了,但在這個夜裏,他們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這些夢的時間跨度很大,有我小時候剛上幼兒園的事情,也有我結婚時那會的事情,但是無一例外的是,在這些夢裏全部都沒有白項明的身影。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發現,從小到大,白項明陪在我身邊的時間真的屈指可數。
而他這些不在日子裏,他又陪在誰的身邊?
“青青,青青。”夢裏陸慧英在叫我的名字。
“唔?”我伸手揉了揉眼皮,睜開眼睛又一次坐在了她的車裏。
“機場就快到了。”陸慧英抬起頭,透過後視鏡對著我笑,“你那麼困就不用陪我過來了。”
“沒事。”我晃了晃腦袋,“我不困。”可眼皮卻支撐不住的往下耷拉。
“還說不困,你看你……”陸慧英還在說著什麼。
“吱”前麵突然有一輛大卡車直直的向我們衝來!
“刹車!快刹車!”我驚慌的大叫,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之前的夢又要在我的眼前重演。
“什麼?”夢裏的陸惠英像是看不見前麵的卡車一般,疑惑的轉頭看我。
“不要!不要!”我大聲的呼喊,可還是擋不住飛馳的卡車。
“砰”車頭又一次被猛的撞飛,陸惠英的血“滋”賤在我的臉上。
“啊!”我捧著自己滿是鮮血的臉,想要哭喊,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
“來人啊!救救她!快救救她!”我在夢裏嘶吼,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幫忙。
我就這樣看著陸惠英倒在血泊裏,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好像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我瘋了一樣朝陸惠英爬過去,可是卻有人從背後死死的拉住我。
“別拉我!放開我!”我轉過頭去大喊,可身後站著的人竟然是楚延峰。
“她死有餘辜!”楚延峰黑著臉冷冷的開口。
“啊!”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一伸手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
我轉動了一下身子,腹部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好疼。”我下意識的伸手按住腹部,將自己緊緊的蜷縮成一團,身上的汗像是瀑布一樣流了下來。
“嗡嗡嗡”,枕邊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我騰出一隻手去夠,看到屏幕上閃爍著裴慕言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唔……”,我肚子疼得厲害,沒有吭聲。
“讓你把別人趕回去吧,現在說不定在和丈夫打得火熱呢,幹嘛要接你電話。”我聽到許洲在那邊小聲吐槽。
“陸曼青,你現在在哪!”見我沒吭聲,男人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我在……”肚子疼得讓我說不出話,“我在家!”
說出這句話後,我感覺某人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可能是聽到了我聲音裏的痛苦,男人難得的多問了一句。
“我……我胃疼!”我緊緊的縮成一團,可是腹部的疼痛卻絲毫沒有緩解半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就在我以為他會說點什麼的時候,男人“嘟”一聲掛斷了電話。
“死裴慕言!”我狠狠的咒罵了一聲,一甩手將手機丟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