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在自己睡在一輛商務車上,車子不知道開向哪裏,而裴景文就坐在我的旁邊。
“啊!”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咣當”,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什麼東西牽製住了動不了。
我順著手的方向看去,看見自己的左手被一副手銬拷在了車上。
“裴景文你!”我憤怒的看向男人。
男人隻是挑了一下眉,瞟了一眼我右手按住的腹部,神情淡然的說道,“放心吧,孩子沒事,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隻不過……”
裴景文頓了一下,冷冷的笑道,“這之後就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你想做什麼!”我強裝鎮定的質問麵前的男人。
“做什麼呢?”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喃喃自語,忽的又轉頭問我,“陸小姐,你認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呢?”
“你……”我被裴景文問得愣了一下,“你最好現在放了我,我不會再和你們裴家扯上任何關係了。”
“放了你?”男人神情漠然的看著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陸小姐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我定了定神,抬起頭直直的盯著裴景文的眼睛,“不,我隻是在和你談條件。我們陸家雖然比不上裴家,但在紜城多少也叫得上名號,我覺得裴二少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小事?”裴景文笑著重複了一遍,垂眼看了看我的肚子,“陸小姐你現在可是懷了裴家的孩子啊,怎麼能說小事呢!”
說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裴景文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伸手護住肚子,不由的往座位上縮了縮,“你……你……”
“還有,”裴景文冷笑著朝我這邊傾過身子,“陸曼青,你也不過是名字裏有個陸字罷了。你還以為陸家人真的有把你當自己人嗎?在他們眼裏你不過是個外人,而且還是個想和他們搶奪榮欣,不知好歹的外人!”
“你什麼意思!你胡說!你住口!”裴景文的話很好的提醒了我在陸家的尷尬位置,激得我一下子暴怒了起來。
我知道如果當初不是陸旭昌堅持讓我姓陸,我現在應該姓白,名字也應該是白曼青,而不是陸曼青。
無論我多不想接受,我也必須承認我是白項明的女兒,我身上有一半他的血脈。
而我現在之所以能跳出來理直氣壯的維護著陸慧英女士留給我的股份,和陸銘成他們爭奪榮欣的大權,也不過是因為我現在是陸曼青,是陸家的人。
可如果我不是陸曼青了呢,我是不是早就已經被他們踢出局了?
我不敢往下想。
“陸家向著你和你母親的應該也就陸旭昌一個人吧。”裴景文還在饒有興致的往下講,“隻可惜陸老爺子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而你母親又突然的車禍去世。”
“陸小姐,你說如果你再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事。你的兩個舅舅是會竭盡全力救你呢?還是默不作聲巴不得你早點消失呢?”
裴景文最後的那句話讓我膽顫,我怎麼就忘記了,對於陸銘成來說,我是他走上高位的最大絆腳石,他怎麼可能會出手救我!
如果讓陸銘成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說不定他還會和裴景文聯手直接把我置之死地。
“裴……裴景文……你!你想做什麼!”我承認我有點慌了,之前每次遇到危險都是那個男人來救我,可是這一次他自己都被囚禁在了國外……
難道我就真的隻能認命了嗎?不行,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我似乎感受到了肚子裏微弱的跳動,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孩子不是裴慕言的,你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