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司機?”我舉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微微愣了一下。
在陸慧英車禍去世之後,她的司機魏國興很快就退休辭職了。
雖然車禍的事情並不是他的責任,可是我那時候在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埋怨他為什麼當時沒有開車送陸慧英出門。
所以魏國興說要辭職養老的時候,我也沒有攔著就讓他提早退休了。
因為魏國興平常也少言寡語的,車禍發生之後又很快離開了榮欣,後來在調查陳婷婷死亡真相的時候,我竟一時沒有想起這個人來。
現在經江歆這麼一提,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從我小時候記事開始,魏國興就在給陸慧英當司機了。
除了家庭的聚餐之外,什麼工作上的應酬商談,陸慧英全都是讓魏國興給她開車的。
曾經有段時間陸慧英為了一個項目天天應酬到深夜才回家,公司裏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始傳出閑話,說陸董事長和自己的男司機在外留宿徹夜不歸。
那段時間,白項明的臉色很是難看,但是為了麵子又不能在人前發火,弄得家裏的氣氛整天陰沉沉的。
後來陸慧英二話不說,把那些帶頭講閑話的人全都開除了,謠言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我自然是完全不相信那些沒有根據的閑言碎語,如果陸慧英真的有心找其他人,完全可以直接踹了白項明,何必搞這些偷偷摸摸的。
她就是因為太包容自己的丈夫,太忠於自己的感情,才會落得死後被小三登堂入室的結局。
我不甘心的放下手機,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林曼打了個內線。
“林曼,幫我去人事那裏要一份公司所有員工的資料檔案,包括已經離職的員工。”
原本我隻想要魏國興的資料,但是又怕這樣意圖太過明顯。
白項明在榮欣的資曆比我老,說不定公司裏早就有了他的眼線。
“你要做什麼?”林曼不解的問了一句。
“我要找一下魏國興的家庭住址和聯係電話。”
“魏國興?”林曼沉吟了一下,壓低聲音,“那不是你媽原來的司機嗎?”
“嗯。”我點了點頭,“我有些事情要問他,我想他跟了陸慧英那麼多年,知道的肯定不少。”
“你是想從他那裏下手查陳婷婷……”林曼話說到一半,似乎有人敲了她的辦公室門。
“進來。”她拉遠話筒喊了一聲,然後又湊近和我說,“明白,我等一下就去找來給你。”
“嗯。”我應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專心等她。
半個小時後林曼就拿著複印好的魏國興個人資料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魏國興的資料看起來很平常,直到退休也隻任職過兩家公司,在榮欣更是幹了三十年,一看就是很踏實的那種人。
“你要直接去找他?”林曼把頭湊過來問我。
我瞥了一眼資料上的地址,“我還是先打個電話吧,也不知道他現在還住不住在紜城。”
“嘟嘟”,我撥通了資料上的號碼,幸好還能打通,應該還沒換號碼。
“喂?”電話隻響了幾聲,對方就接了起來,是一個很低沉的聲音。
“是魏國興,魏叔嗎?”我看著資料上那張不苟言笑的照片,試圖和現在聽到的聲音聯係起來。
“你是?”男人的語氣很平淡。
“我是陸慧英的女兒,陸曼青,魏叔應該還記得我吧。”
男人沉默了一會,才擠出兩個字,“記得。”
“有事嗎?”男人似乎惜字如金。
“也沒什麼事。”我放下手裏的資料,笑了笑,忽然冷下聲音,“就是關於當年陳婷婷的事情,我想向魏叔打聽打聽。”
“陳婷婷?”我聽出了男人聲音裏的動搖。
“魏叔現在有空嗎?我想這件事我們或許當麵聊聊比較好。”我繼續保持強硬的態度。
魏國興在對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最後直接給我報了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