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潺在看見赫連梓軼眸中的殺意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氣,想來這名女子存活的時日已不多了,不過,她的武功確實令他欽佩,想來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子潺,你附耳傾聽她們所說的話,隨後報與本王知曉。”他倒要看看這個莫名其妙醃臢邋遢的女子究竟能掀起多大風浪?
“屬下遵命。”子潺頷首領命後便將李大爺的屍身扔了出去,讓王府裏的侍衛處理掉他的屍身,隨後俯身立於牆壁之前。
如意房中,景蘭一直未曾緩過勁兒來。她雙眸直直地瞪著無人之處,這麼多年來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那個坐於廂房中的男子究竟是誰?為何如此殘酷?
沙莫見景蘭雙手緊拽,她倒了一杯茶送至景蘭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莫要害怕,全當今日見著瘋狗了。”
景蘭在聽了她的話後方才反應過來,她雙手捧住茶杯,兩手上下不停地顫抖,她哆嗦地詢問道:“沙姑娘,方才你若不用菜刀攔住那飛來的瓷片,我怕是已經命喪他手了。”她從未知,人的生命會如此脆弱,剛剛還在你麵前活蹦亂跳的人頃刻間就沒了呼吸,沉寂到駭人。她方才似乎也在鬼門前走了一遭。
“哎,你別提他了,一提他我就倒胃口,世界上怎會有這種變態?TMD簡直就不是人類!”沙莫這話說得奇大無比,顯然就是故意而為。
立於牆壁前的子潺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他隻覺頭頂上方冰涼一片,緩緩轉頭看向坐於桌前的王爺,那臉色已經黑到天崩地裂了。
赫連梓軼烏眸深沉,牙關緊咬,英眉微蹙。
變態?不是人類?
哼,總有一****會讓她將這幾個字悉數收回!
景蘭蕙質蘭心,知道沙莫是個血性女子,不過如此柳眉倒豎的她,卻與初見她時有些大相徑庭。她也不再提黑衣男子的事,隻是允諾道:“方才沙姑娘說能幫助景蘭出得這青樓,倘若如此景蘭便一生誓死追隨在姑娘身側。”
沙莫擺擺手道:“哎呀,我又不是純爺們兒,把你栓在身側幹啥?我其實也是有求於你啊,咱相互合作各取所需,你又不欠我什麼。”
“沙姑娘想讓景蘭做什麼?”方才沙莫救了她的命,就算讓她去死她也不應當再有二話。
沙莫揚眉淺笑道:“想借用一下你的名號而已,不知景蘭是否願意?”
景蘭自嘲地笑道:“我的名號?我不過一介青樓女子,哪有什麼名號?”
“嗬嗬,景蘭無需謙虛,你琴技冠絕天下,有多少人慕名前來聽琴,我隻是想借用一下你琴技的名號做個宣傳而已。”沙莫將自己的意圖緩緩到來。
景蘭低頭笑道:“如此而已,沙姑娘盡可隨心使用。”
沙莫搖搖頭道:“當然不能隨心使用,借用了你的名自是要給報酬的。”
景蘭秀眉挑起:“報酬?何意?”
沙莫賣關子道:“容我先不告知於你,你若相信我就按我說的辦,可好?”
景蘭見沙莫純真的笑容中沒有一絲傷害的意味,她雖身著樸素男裝,脂粉未施,但是簡樸之下卻掩蓋不了那之中的妍麗無雙,她鋤強扶弱,臨危不懼,談笑風生,究竟會是怎樣的環境才能蘊育出如此水靈的女子,她真是羨慕萬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