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二,周五欄目就要出刊了。於是,楊曉就又對著門口喊道:“小董,來我辦公室來一下!”
進來的是欄目組負責版麵設計的馮姐,她笑著說:“主任,別再喊了,整個樓都聽見了。董玉湖今早就沒來上班,聽說今天要轉院了。”
“什麼?沒來上班,還要轉院?!”這個消息讓楊曉吃驚不小。昨天,醫院的護士和董玉湖不是都說沒什麼事兒了麼?董玉湖還說今天就來上班。昨晚?昨晚醫院裏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成?
董玉湖轉院?她會被轉到哪兒?不會是大鴨子山精神病醫院吧?怎麼一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就跟精神病醫院有關呢?咳,好在自己不是在寫小說,關於跟精神病患者有關的恐怖小說,都被一些作者給寫爛了。
“馮姐,您是咱們欄目的老同誌了,以前也做過校對和編輯工作,您就算是幫我一個忙,把下期稿子幫著校對一下,再拿去給魏總簽發。我現在去醫院看一下小董。”
“好的,沒事的。我原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小董,既然這樣,你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大姐。”馮姐繼續微笑著說。
楊曉忙從抽屜裏取出優盤,把稿子複製粘貼到裏麵後,遞給了她。這老大姐平時就熱心腸,楊曉信得過她。
楊曉送馮姐出門,隨手把門關上了。慢步走到走回辦公桌前坐下,拉開了抽屜,把車載記錄儀取了出來。
楊曉出了報社的門就開始給董玉湖打手機,可是一直打不通。他想了想,還是打車先去了四S店,把剛剛保養完的奔騰轎車開了出來。車是周六下午送到店裏的,那時,他想,開自家車去嫖娼,一定很愚蠢。反正馬上要到保養期了,先好好保養一下也無妨。這車是他今年年初貸款買的,不貴,才十幾萬。也就是那時,他把車載記錄儀帶回了辦公室。
開車辦事就方便,不多時,楊曉就駕著車子趕到了市第一醫院。在停車場,他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奧迪轎車,看車號,居然是薑梅梅的。在宛城,隻有那麼幾輛紅色的奧迪車。薑梅梅的車就是其中之一。這女人一直未婚,卻總是很有錢的樣子,聽很多人說她家是做大買賣的。具體是什麼買賣,楊曉也不曉得,也懶得去打聽。現實生活中就是這樣,有很多人很富,卻不曉得他們的錢都是從哪兒來的。
楊曉不再猶豫,匆匆忙忙向醫院的正門奔去。
出了八樓的電梯門,他順著走廊跑向809號病房。八樓一切都很安靜,隻有兩個護士正在電梯旁的值班室裏的桌子旁填寫著什麼。看到奔跑的楊曉,其中一個瘦臉的護士從裏麵追了出來:“哎,哎,等等,你找誰呀?”
楊曉沒有理會,一下子就推開了809號的病房門。房間是空蕩蕩的,病床上更是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隻是董玉湖住過的那個病床邊上的窗戶上的玻璃,幾乎都被砸碎了。可是,地上沒有看到一塊玻璃碴子。
“她、她、董玉湖人呢?去哪兒了?”楊曉氣喘著,回頭問追過來的瘦臉護士。
“您是報社的楊曉老師吧?”瘦臉護士沒有回答楊曉問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是的,我是。你是?”楊曉馬上冷靜下來了。因為,現在他很需要冷靜客觀的去看待每一件事。眼前這個好像認識自己的護士,應該會告訴自己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呀,真的是您啊!太好了,我家裏就有一本您寫的《紅棺新娘》,可惜書沒帶來,要不,您給我簽個名,我拿回去夾到書裏去吧!”瘦臉護士也就二十幾歲,看上去有些興奮。
要是在平時,楊曉遇到喜歡自己的讀者,一定會熱情的握手,謙遜的寒暄。可是,今天他顧不得那些了,隻是有些焦急的說:“謝謝你、謝謝你。改天吧,今天事情太多了,請告訴我一下,我們晨報社的記者董玉湖的情況!”
“她呀,她可厲害了!今天淩晨,她把病房裏所有的床鋪都給掀翻了,還把窗戶上玻璃給砸碎了……不轉院不行了,我們這裏可醫治不了。這不,我剛跟王姐把這裏收拾好,就是玻璃還沒上呢。咳,也不知道她中了什麼邪了,或者是受到什麼刺激了。瞧著挺好看的一個女孩兒,卻是一個標準的狂暴型的精神病患者!”
“她?現在在哪裏?”楊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今天一早就被救護車送大鴨子山精神病醫院去了。對了,你們報社的領導都來了。”
“我們報社的領導?誰?”
“就是那個長得斯斯文文的,還戴了眼鏡的叫什麼王社長的……”
王靜耀?他怎麼來了?董玉湖家在外地,獨自在宛城工作。出了這樣的事情,應該告訴自己一聲呀,自己可是她的直接領導。還有,至少也該告訴一下魏主編呀!這不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