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幹的咽了兩口唾沫,想好喊,但又忍住了,心想:莫非是李廣成又給自己臨時加派了一個刑警保護?
那自己喊出聲,可丟了大人了,他深呼吸口氣,敲了敲廁所門咳咳低聲說:“裏麵……有在方便的同誌?”
過了兩秒鍾,裏麵傳出:“嗯。”的一聲。鄭橋有些生氣,自己可是副廳級的幹部啊,你怎麼連一句領導都不叫?
剛想批評幾句,說小同誌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但想了想算了,第一非常時期,第二人家本來就在上廁所,有人拽門肯定不樂意,加上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是鄭橋,還以為是保衛的同事拽門呢。
鄭橋想回屋,但走到房門口又有些不放心,想去和窗口的刑警同誌說一說,窗口別開的那麼大,雖然這是五樓,但也要注意安全不是?窗簾也不要拉的那麼開,合上一些。
他想到這裏,朝窗口的那個刑警走去,走到了跟前,手放在那個刑警的肩膀上和氣的笑說:“小同誌……”
剛說三個字,這個刑警的一條胳膊吧嗒一聲從窗台上落了下來,剛才是這隻胳膊拄著窗台保持身體平衡,鄭橋的手放在他肩膀上,平衡失去,胳膊僵直的落了下來,接著,這個刑警頭轉了過來,兩隻眼睛瞪得泛白,再看他的脖子又一條深深的勒痕,顯然是被累死的。
“啊?”鄭橋渾身所有的汗毛乍開,第一個想法轉頭就跑,他想朝外跑,去喊門口的刑警,剛到門口手一推,那個門口的刑警也軟軟的倒下,在他的脖頸處,也有一條深深的勒痕。
而此時,正好發現了在刑警頭上方半米處的雪白牆壁上,鮮紅的寫著兩個讓他夢魘一般的兩個字‘梟俠。
這時,廁所傳出抽水馬桶的聲音,隨即嘩啦一聲,廁所門被推開,鄭橋渾身冰冷,手腳拔涼的去開外門,但已經被反鎖,他根本出不去了,他明白了,剛才自己推廁所門,裏麵應答自己的就是那個殺人犯梟俠。
鄭橋渾身冰冷,他本能的摸到自己腰間,但手槍讓他放在臥室床頭的枕頭下麵了,手機也是,不過他拔出那個死亡刑警的手槍,瞄準著拐角處即將走出來的身影。
……
寂靜的夜空中傳出了叭叭叭三聲槍響,隨後一切再度歸附與平靜,這叭叭叭便是手槍的聲音,因為威力小一些,而衝鋒槍步槍發出的是噠噠噠、或者有彈道的嗖,嗖的聲音。
這聲音也驚動了隔壁的502的三個刑警,同時驚動了埋伏在草叢裏的沈大康帶著的五個負責包圍的便衣警察,這個時間是最困乏的時候,也是人最放鬆警惕的時候,身邊的這五個警察,都有些打哈欠了。
剛才沈大康掏出十塊錢遞給旁邊的朱國強說:“國強啊,去買五瓶冰鎮礦泉水去,跟超市的人說說,要帶冰塊的,給大家提提神。”、“哦。”朱國強點點頭,但並沒有接沈大康遞過來的十塊錢,隻是笑著說:“局長,我兜裏有錢。”
“唉,拿著。”沈大康拉住他胳膊把錢塞進他手裏,沉聲說道:“國強啊,我還是比較了解你的,十八歲當警察,幹了二十五六年了吧?沒貪汙過人民群眾的一針一線,真正的就靠死工資過日子,現在還供養個女兒在念大學是吧?你是真的把一分錢都掰兩半花了,你們所長都和我推薦過多少回了,要給你升職,要給你憑先進,知道你們所長怎麼評價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