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晏欽知道了南宮情的身份之後,便把府裏的“鈺黎軒”打掃出來,請她入住,還派了身邊的秀琴、荷姐去服侍她。盡管如此,江兒還是喜歡讓南宮情陪著玩耍。
南宮情在“將軍府”裏又住了半月有餘,閑暇無事的時候,她便教江兒誦讀《三字經》,江兒聰慧得緊,很快一整本《三字經》就能背誦得滾瓜爛熟了。
再來說說毓國公鍾亞俠。
那日他回到府裏,把自己在“將軍府”巧遇南宮情的事情告訴給了大兒子鍾宏。鍾宏聽了之後,皺起了眉頭:“父親,您當時就應該把南宮娘子接到咱們府裏,‘將軍府’雖然說也是‘敕建’,但怎麼說,也不及咱們‘毓國公府’住著舒坦。”鍾亞俠否定道:“宏兒,現如今隴西大亂,為父去‘將軍府’是為了勸晏大將軍領兵出征,剿平叛匪的!遇見南宮娘子,隻是巧合,‘巧合’而已!”突然,鍾亞俠看了一眼鍾宏:“對了,那晏欽素日裏與你來往較為密切,不如你去規勸於他,勸他出兵平判!”鍾宏睜大了眼睛看著父親,在他的記憶力,父親還是第一次用這般懇切的口吻同自己講話呢。
在一條寬廣的大河旁邊,一個漁人裝扮的人正坐在河邊垂釣。在他的身旁,有一個裝了半簍子魚的竹簍子。很快地,河麵上的浮子動了一下,那人一提手裏的魚竿,又一條大魚上鉤了。
“嗬——您今兒個可是收獲不少啊!”旁邊,一個仆從打扮的人讚道。
垂釣之人抿嘴兒微笑,伸出一隻手,將頭上的鬥笠向下按了按。這時,浮子又動了,他順勢一提魚竿,卻是一條小魚。他轉過臉來露出了廬山真麵目。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看不慣前任兵部尚書陳有鋒苛扣軍餉,不肯出兵的大將軍——晏欽。
隻見晏欽衝著那名仆從嗬斥道:“都怨你!跟你講過多少次了?本官垂釣之時,禁止打擾!你跟隨本官多載,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諾!”那人低下了頭,“興兒知道錯了!”
晏欽沒有再罵興兒,依舊垂釣,直到夕陽西下才收了魚竿預備回家。
在路上,主仆二人各自騎著馬,並轡前行。
興兒道:“將軍,依奴才看,您這回出來,收獲比往日都多。”晏欽問道:“哦?何以見得啊?”興兒道:“您看,往日你都是釣半簍子就回府了,可今兒個,您是釣了滿滿的一簍子呢。”說著,饞兮兮小眼神兒朝這裝滿魚的竹簍子裏直勾勾地瞅著。那模樣,把晏欽也給弄笑了:“今兒個本將軍賞你吃魚!你最愛吃的‘跨燉魚’!”興兒傻傻地笑著:“嘻嘻嘻嘻……”
鍾宏受父親鍾亞俠之托,去規勸晏欽出兵,可他卻遲遲不行動。
這一日,鍾亞俠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下朝回來,見到鍾宏劈頭便質問道:“宏兒!今兒個早朝,探馬來報,說是隴西叛軍又拿下了五座城池。你……你說你怎麼還閑在府裏品茶啊?”端起鍾宏的茶杯,鍾亞俠上眼一瞧:“喲嗬!還是上好的青花瓷哦,裏頭泡著的,還是雨前龍井啊!”接著,鍾亞俠又開始訓斥兒子了:“我說,你有那閑工夫品茶,早就去‘將軍府’了!”聽了父親的訓斥,鍾宏連忙陪笑道:“哎喲!我的父親大人哪!您急什麼?孩兒我自有妙計。隻是現在還需要等待時機。父親,您就等著孩兒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