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也琢磨出了那麼一點味道,想必是自己的這位老友曾經得罪過眼前這個貌若天人的女子,而現在又要請人家幫忙不好開口吧。
“事情都寫在這裏了,地址也在裏麵。”清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泠瀟說道,“若是你不想做的話……”
“我有選擇的餘地麼?”泠瀟冷冷打斷他的話,抬頭望了望天。
“當初的事,對不起。”清玄終於是將這聲道歉說出了口。
“不需要。”泠瀟拿了信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清玄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扭頭一看,發現陶淵明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怎麼樣,是不是該講講你的故事呀?怎麼對人家小姑娘啦?”陶淵明調笑著開口,對清玄和泠瀟剛剛的互動很有興趣。
清玄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將泠瀟的經曆道來。
泠瀟將信封拆開,裏麵隻有一句話:晚山書院,佛門劫。
下了山,泠瀟看到張天寧與佳兒在院中忙活著,不禁為他們感到欣慰,笑了笑便離開了,他們幸福便好。
天色漸晚,清玄與陶淵明也下了山,來到院門前,發現門前有一封信,用一塊石頭壓著。
陶淵明將信拿了起來,這時佳兒也迎了出來:“爹爹,師父,你們回來啦。”
“這是給誰的信呢?”陶淵明問道。
佳兒看了看,疑惑地搖了搖頭,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封信呢。
清玄拿過那封信,直接拆了開來,幾人便湊到一起看了起來,陶淵明緩緩念道:“一朝傾倒,難別疆場;憶浮華未央,生死茫茫;不見蕭瑟處,回首成傷;魂兮歸去,忘川畔雪落一場;隻見桃花紛紛飛,飛亂了時光;空山滿目,青絲揚;繁花落英,伴酒一觴;前生之願,今世來償,劍指天山已忘;唯剩逍遙,把盞一笑,江山望……”
清玄把第一張信紙放到第二張下麵,陶淵明繼續念道:“兩世相知,不訴斷腸;歎風流莫賞,人世無常;隻見回首時,山海蒼茫;魂兮歸來,三途畔彼岸花開;不見當時陰陽隔,隔絕了時光;空山雨後,人語響;微翠拂衣,行跡苔上;前世之念,今世來償,披甲從戎已忘;唯剩執手,臨風一笑,天地望。”(作者自己寫的,不好莫見怪)
陶淵明念完,不解地看向清玄,卻驚訝地發現清玄眼中竟有淚光閃動,轉頭望向,發現佳兒也是幾乎淚如雨下,急忙問道:“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佳兒抬起頭,哽咽道:“爹,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覺得很悲傷,心裏好難過。”
清玄摸摸佳兒的頭,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你們是幸福的,不像她,守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可是她實在太善良,卻又不肯讓人看到,她真的很寂寞很孤單,沒有多少人懂她,其實她早就原諒了吧,或許說,像她那樣的人根本不會去記恨,她的心太軟了。”
清玄的自言自語令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可以感覺到那份傷感,於是便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