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莊內,付炎議靜坐在台階之上似乎在等著誰,陽光直射在他臉上,卻似乎依舊照不開那層陰霾。
“快,炎議。”曼霏還未進門就喊著付炎議,付炎議苦笑著站起,曼霏何曾如此慌忙過。
“霏霏,怎麼了?”他裝作從屋裏跑出,上前問道。
“炎議,快,那個花在哪裏?”曼霏徑直向曼陀羅的位置奔去,花花和雅韻茉沁也緊隨其後。付炎議定定的站在原地,拳頭緊緊的握住,發出咯咯的骨骼聲。
“天呐,怎麼回事?”曼霏跑到那個角落,那兒早沒了曼陀羅的影子。轉身一看,幾朵曼陀羅無力的站在百花之間,原本豔麗異常的曼陀羅卻蔫了。暗紅的腦袋低垂在細長的莖上。
花花忙上前仔細的檢查著花朵,卻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雅韻也湊了上去,用奇怪的方法靜靜的看著花,似乎在與它對話。卻又像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陰沉著臉跑出了議莊。
“誒,雅韻姐姐。”茉沁緊隨其後跑了出去。
“霏霏對不起,我本是想將它移栽到百花之間再邀你來看,誰料今日醒來它就已經...”付炎議低著頭,似是難過的眼裏似乎隱忍著什麼。
“付炎議,你...”花花氣憤的指著付炎議,好不容易她才對他有了一絲的好感,他居然斷了月華哥哥的希望。
曼霏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沒有恢複記憶的月華,會相信雨妍的話跟她走吧,畢竟他們的夫妻關係是人盡皆知的。
“我......霏霏,你找那花作甚?”付炎議扶起曼霏,疑惑的看著她。
“無事,我先走了。”曼霏推開他,向外麵跑去,“哼!”花花也隨之跑了出去。
“我說吧,她的心裏隻有呼延月華,這樣,對我們都好。”林中天從暗處走了出來,陰狠的捋著灰白的胡子。
付炎議咬著下唇,恨恨的將拳頭捶向牆壁,血水從指縫間流出。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就算他還得不到她,但畢竟還有一絲希望,絕對不能讓呼延月華搶走霏霏。
待曼霏跑回蘇府時,蘇府一片寂靜,她忙跑到墨園,隻見一個小仆端著餐盤出來。趕忙去將他攔下:“老夫人和白少爺可在裏麵?”
那小仆唯唯諾諾的答道:“老夫人剛剛喝完藥,在裏麵,白少爺……”他還沒說完就發現曼霏早已消失在他麵前。
“幹娘,幹娘。”她看到白婆婆還靜靜的靠在床上,欣喜的跑上前,坐到她旁邊。既然幹娘還在,那麼月華一定還沒離開。
白婆婆似乎有什麼心事,見著曼霏本是想對她笑,卻扯出了一抹苦苦的笑容。
隨即,將手中的信遞給曼霏。看著陸小姐三個字,曼霏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這是什麼?”她不敢接下那封信。
“是阿離給你的信,你看看吧。”白婆婆硬是將信塞進了曼霏的手上,一臉擔心的看著曼霏......
曼霏看完信也沒有流一滴淚,她靜靜的站起來,將婆婆的被角掖好,小聲的對白婆婆說:“幹娘,我先回去了,你休息會兒吧。“
木訥的起身,雙目空洞的走出了墨園。天空忽然響起了陣陣雷聲,大雨隨之墜落,抽打著地麵,也抽打著在雨中行走的曼霏......
她就那麼靜靜的走著,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緩緩滑落,滴在繡花鞋上。信在地上靜靜的躺著,字跡被雨水衝腿,隻剩淡淡的幾個字:不必等我......
什麼不必等他,她這一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八年了,她變了很多,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顆早已懸掛在他身上的心。
無力的坐在地上,花瓣被雨水打落,掉在她身邊......忽的,似乎聽到輕輕的抽噎聲,好像就在她邊上。
緩緩的朝聲音的方向走去,隻見花花抱著腿坐在雨中。她第一次看到花花難過的樣子,在她的印象裏,花花一直是一個堅強而快樂的女子,即使做了母親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花花,你怎麼了?”她奇怪的問著花花,剛剛從付炎議那裏出來之後太慌了,太過著急的想確定月華是否會離開,都忘了花花何時從她身後離開的。
“霏霏...嗚嗚...風燁他...他不要我了...”花花聽到曼霏的聲音,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撲向她懷裏。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早已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