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個小妖精,身材的不錯,要不隨了大爺吧。”一個身材粗礦,長相極醜的男子攔住如同僵屍的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隻覺得腦子裏隻有一片空白,白的連一點點記憶都沒有。對,我不知道,我不要知道!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是哪裏?感覺走了好久好久......
“嘿!居然不理大爺。”那個大叔似是來了氣,旁邊湊來一個掐媚的笑:“魅爺,別和這野丫頭一般計較。”說完轉身對著我說:“你個野丫頭,居然這樣對待魅爺,他可是地府巡邏小隊的隊長。”
我慢慢抬起頭,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兩人。我知道我的臉定是穢爛不堪,才會引得那個男子一陣嫌惡。
“魅爺,這女子生的這般惡心,您還是別看她了。”我在心裏冷笑。
走了那麼久,一直風吹雨淋,哪會好看,況且令他們生惡不是很好麼。可是餘光似乎看到那個傳說中的魅爺手一揚,一種涼涼的東西撫上我的臉龐。
“瞧,這不是幹淨了嗎?多麼嬌美的可人兒。”那個叫魅爺的人的臉龐露出令人作嘔的笑容。
我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龐,的確是清爽了不少。看到前方之人的臉上的笑容,不禁冷汗冒出。我的臉,居然毫不掩飾的展露的空氣之下,好不舒服,隻想馬上逃走......
“攔住她。”那個掐媚的男子大喊。一下,身邊便圍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樣的死氣......嗬嗬,我又笑了,心裏同樣涼涼的......
記憶閃現在腦海之中......曾幾何時,我也被別人如此圍著......現在的我,究竟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白楚,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女孩天真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男子身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袍,目光流轉,定在女孩身上。
“會。”堅定的似乎是真的一般。
真的會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以為,那是真的,是屬於我們之間的諾言。
“你是妖?”還是那個男子,不似方才的溫文爾雅,俊臉是滿是驚恐,除了驚恐還是驚恐……連滾帶爬的跑出屋子。
不是說好了永遠在一起的嗎?我的坦誠隻換來你的驚恐嗎?心房似乎被人用匕首狠狠的劃了一刀,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
腦子裏漸漸浮現的畫麵讓我頭痛欲裂,這些個記憶……不是我的!絕對不是!可是淚水為什麼還是忍不住的掉落下來。
“嗬……還沒動手就哭了?”那個掐媚的男子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嘲諷的話語引得那個叫魅爺的男子也看了過來。
“你別哭啊。”那個叫魅爺的男子看到我的淚水似乎有些慌亂,見我沒有停止哭泣的樣子,他皺眉同情的對我說:“若是現在強要了你,我魅爺豈不是太沒有男子氣概。”
聽他這麼說,我止住了淚水,將臉龐藏在散亂的發絲之內,依舊不言不語。
頭一次,我認真的看了一眼那個叫魅爺的人。雖說他的話語裏麵充滿了戲謔,但認真的說來,他倒也未曾對我做過什麼。
或許,他真是一個正直的人,亦或許,也不過是一個像白楚一般,隻會嘴上功夫的花花公子罷了。
“但是……若是就這樣放過你,那我今晚豈不是又要獨自睡在冰冷的床上?”我冷哼,將剛剛覺得他是一個正直的人的想法在腦子裏撕的粉碎。
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
似乎是我的眼神太過冰冷,那個叫魅爺的男子竟然在和我對視的時候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
“不過,若是你能在忘川河裏抓到一隻魚,我們便放過你,如若不然,要麼被我們打死,要麼,做我魅爺的小妾。”惡心的笑容爬上他的麵龐。
腦海裏似乎有些畫麵閃過。“小笠,以後我隻為你抓魚,隻為你種花,隻為你……”
站在忘川河畔的我再無力氣偽裝,為什麼想忘的偏偏忘不了,明明那麼努力那麼努力的去忘記,可是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有那抹身影揮之不去。
有人跟我說過,你越是去忘記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會越深刻的印在你的腦海裏。我不想要那些回憶,那些虐了我千百遍的回憶……
“你怎麼了?”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抬起頭,隻見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的男子站在我的麵前,如仙如幻。我是在做夢嗎?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我……我要抓魚。”我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好看的男人都是妖孽,不能看,會中毒的。
“抓魚?”他狐疑的問道。“你不是地府的人?”
“對。”也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好笑,誰不知道地府的忘川河,一個將靈魂洗滌的如同水一般透明的地方。一個可以將記憶洗的一幹二淨的地方。
將記憶洗的一幹二淨……?
終於找到了可以重新開始的辦法了,我要跳到忘川河下去,將一切記憶都隨著河水漸漸消逝。
“你要幹嘛?!”那名男子似乎還未從我剛剛的話語中緩過來,卻又被我的另一個奇怪舉動嚇到。
我當然不會理他,隻要跳下去了,一切就可以從頭開始了。
閉上雙眼,奮力一跳。沒有該有的肌膚觸碰水麵的感覺,隻是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