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啾看著顧雲深,她抿著唇,顧雲深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動靜,裏麵的嗚咽聲越來越小,最後就像是剛出生的小貓的叫聲一樣。
顧雲深看了一眼趴在門上聽著裏麵動靜的蘇啾,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後,蘇啾還沒反應上來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顧雲深擋在了後麵。
顧雲深一腳就將這個陳舊的木門踹開了,撲麵而來的是讓人作嘔的血腥味,蘇啾忍住自己胃裏麵翻出來的難受,似乎像是要伸出頭來看一眼。
蘇啾在心裏思前想後了很久,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隻是還沒探出來,就看見顧雲深轉過身來,他伸出手將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你怕血,還是別看了。”顧雲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挺得格外清楚,他的聲音低沉中又帶著幾分沙啞,似乎在忍耐著自己的情緒。
蘇啾感覺到自己臉上的這個手掌的溫度,他的手掌還有些粗糙,附在自己眼睛上麵的時候,還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有些微微的不適應,可是手掌的溫度就像是這個人一樣,讓人覺得不是那麼難以靠近。
顧雲深沒辦法來形容現在在自己麵前的這幅場景,一個女人被捆在椅子上麵,她的鼻子被割掉了,隻是粗糙的包紮了一下,紗布甚至都成了黑色的,蒼蠅在上麵附著,耳朵被割掉的地方連包紮都沒有,上麵甚至布滿了白色的蛆蟲。
在通往浴室的路上,還有著血跡,顧雲深都不敢想象要是真的打開了浴室的大門會看見什麼樣的場景。
那個女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祈求和絕望,是一種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絕望,她的腳趾看樣子像是被砸殘了一樣,大拇指的地方還露出了森森白骨。
蘇啾被顧雲深捂住了眼睛眼不見裏麵的場景,她感覺到顧雲深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蘇啾貼在顧雲深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憑想象他不知道眼前是怎樣的衣服場景,但是能讓顧雲深都這樣的場景一定是駭人之極吧。
“你閉著眼睛別動。”顧雲深說著就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走進了房間裏麵,一邊走進,一邊給段其打電話,“喂,段其,就是那個汪毅,抓住他,還有派人來化工工廠對麵的家屬樓,二棟三樓,快!”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戴上了自己的手套。
顧雲深一邊給女人鬆綁,一邊看著周圍環境,蘇啾站在門口閉著眼睛,她心裏煩悶的程度簡直可以比擬宇宙爆炸,自己站在門口就像是個木偶一樣,什麼用處都派不上,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埋怨。
蘇啾還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慢慢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努力的告訴自己應該克服這種心理障礙,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她幾乎奪門而逃,扶著欄杆嘔吐了起來。
吐到基本上沒什麼東西可以吐,蘇啾才站起身子來,她蒼白著臉又回到了房間裏麵,顧雲深蹲在女人身邊解著繩結,繩結一部分還被凶手割開肉放了進去,可想而知解開繩結時候的疼痛程度。
“你別怕,我們是警察,會救你的,你冷靜,等一會兒就好。”蘇啾看著女人哭的滿臉淚痕,都把臉上的黑色紗布弄濕了。
顧雲深顯然沒有想到蘇啾會進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蒼白著臉,咬著牙似乎在隱忍著這裏的環境和氣味,可是還是站在這裏,安撫著受害人的情緒。
蘇啾給女人解開了綁在嘴上的繩子,女人的舌頭已經被燙的不能算是舌頭了,她張著嘴任由口水淌下。
“唔唔唔!唔!”女人張著嘴一直對著蘇啾看向冰箱的方向,蘇啾看著自己身後的大冰箱,幹淨,可以說是這個房間裏麵最幹淨的地方。
蘇啾帶上在自己口袋的手套,心一狠一把將冰箱打開,顧雲深這個時候也將繩子完全的解開了,血跡斑斑的繩子掉落在地上。
顧雲深也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冰箱裏麵放著的都是自己這幾天追蹤的受害人的殘肢,腳,手,還有手臂和腿,這樣的場景讓蘇啾的眼前都覺得又幾分眩暈的感覺,這人怎麼這麼膽大包天!
怎麼這樣心狠手辣!
被捆的女人,一時間鼻涕眼淚橫飛,她從椅子上滑下來,又笑又哭的樣子,張著嘴口水都流到了地上,她嘴裏嗚咽著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可是不用想應該就知道了,什麼報應之類的話題。
還沒等蘇啾回過頭來,警察已經進入房間,帶頭的警察給顧雲深點了點頭,他身後帶著的幾個小警察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直接奔出去就是一陣狂吐,好像要把自己胃吐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