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們已經是祖國的現在,那麼少年和兒童就是祖國的未來,祖國的未來現在就住在這個地方。
蘇啾抬起頭看著這棟樓房,雖然算不上破爛可絕對算不是是好地方了,野狗在垃圾堆翻找食物,能聽見下水道老鼠的吱吱聲,甚至隔了一個街道就是這裏的紅燈區。
她走在樓道上麵,已經是早上,可是老舊的燈沒有熄滅,依舊是搖搖晃晃,閃爍不定的在這裏,樓梯道很窄,每一個台階距離也是相當的近,這樣的環境下麵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壓抑。
從老板那裏拿來的張蜜的住址應該就是這樣的地方,她還有一雙兒女,兒子已經十九歲了,而女兒隻有十五歲,這棟樓裏麵居住的一部分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人,甚至大部分沒有工作,靠著政府的補貼過日子。
門口放著垃圾的房間並不少,可是這個下麵的花壇倒是綠化的很好。
蘇啾看著房間門牌上麵寫著的號碼,沒錯是這裏,房子門口倒是格外的幹淨,就連門邊框都是格外的幹淨,蘇啾踮起腳尖摸了摸門最上麵的邊框,很幹淨。
按響了門鈴,將自己口袋的錄音筆打開,放回了自己的口袋,沒過多久房門就打開了,站在蘇啾麵前的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身上還帶著的圍裙,是很幹淨的天藍色,少年看著門口的蘇啾,這是一個陌生的麵容,他的表情明顯有些抵觸。
“你好,你是薑文光嗎?我叫蘇啾,是個警察,來查你媽媽失蹤的案子。”蘇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彎了起來,蘇啾看著和少年的年級差不多大,她手上的警察證被少年接了過去。
少年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又還給了蘇啾,點了點頭。
薑文光的頭發有些長,皮膚白白淨淨的,要是放在學校裏麵絕對算得上是校草級別的人,可是他的神情一直有些陰鬱,就算是蘇啾遞過了警察證也還是有些防備。
蘇啾安慰著自己,可能是因為媽媽的失蹤。
房間裏麵,一個女孩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飯,馬尾辮紮的很低,性格應該屬於比較內向的類型,是不是抬起頭看了眼蘇啾,蘇啾看著她笑了笑,她就立刻將頭低下去了。
“哥哥,吃完了,我走了。”女孩子說著就拿起自己的書包,離開了家門。
張蜜的女兒,薑朵朵,看起來倒是比十五歲小很多,這個房間很幹淨,窗簾也拉開著,桌子上麵放了兩個杯子,一個看著就知道應該是薑朵朵用的,粉嫩嫩的。
薑文光沒有立刻收拾碗筷,急忙給蘇啾倒了一杯水,他身上的圍裙還沒有取下來,看得出來少年早當家,很辛苦,蘇啾在他遞水的時候看見他手掌的繭子。
“你父親呢?”蘇啾抱著杯子在房間裏麵看著,這個房間裏麵沒有任何關於他們一家人的照片,甚至父母單獨的照片也沒有。
在洗碗的薑文光聽到這句話,將碗衝幹淨,對著蘇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手在圍裙上擦拭了一下,就急忙走到了蘇啾的身邊。
“他說,要去找我母親。”蘇啾聽到這句話不由得轉過頭看了一眼薑文光,他的個子比蘇啾高一些,少年的身形顯得很是單薄,母親,這個疏離的詞彙讓蘇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
“你父親叫薑明傑是嗎?”蘇啾問著拿起來放在電視上麵的照片,照片上麵是薑文光和薑朵朵兩兄妹,隻是照片裏麵的薑朵朵笑的不算是高興。
蘇啾看著照片半天,甚至覺得薑朵朵的神情是在害怕。
“是的,警官。”薑文光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蘇啾,他的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甚至不多少一個字。
蘇啾雖然心裏疑惑,但是想著可能是因為父母拋棄自己和妹妹啾消失,還對自己的父母抱有一些怨氣吧。
家裏麵一共兩個房間,蘇啾看著其中一個房門緊鎖的房間,她停在門口,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薑文遠“可以進去麼?”蘇啾的問題,讓薑文遠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的緊張。
他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當然了,這是我父母之前的房子,我現在用來放了點廢品,我打工和撿廢品攢我妹妹的學費。”說著他就為蘇啾打開了房間。
這個房間裏麵沒有開燈,甚至有些陰冷的感覺,打開了房間的燈,裏麵堆滿了廢報紙和易拉罐,可想而知兩個孩子的生活艱苦,看了一眼房間,裏麵沒有照片,蘇啾打開了報紙堆裏麵的衣櫃。
衣櫃上麵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和整個幹淨的房間不是那麼相配,打開衣櫃,蘇啾沒想到的就是裏麵沒有一件衣服,甚至是一個配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