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柔弱、平凡的女兒。
“不是不是，隻是湊巧在樓下碰到了。”何芳解釋道，挑了挑眉，“我也不知道她來是為了什麼事，倒不如讓子嵐先說吧。”
艾子嵐一點也不感動於她假惺惺的謙讓。反正她今天來是為了公事，並不想和艾家的人吵架，辦完了她就走。早說晚說沒有任何區別。
“我來是為了拿太陽能項目的企劃案的。”艾子嵐開門見山道，毫不避諱地直言。
本來，企劃案應該發到段鴻煊的郵箱裏的，但艾成國仿佛忘了這件事一樣，遲遲沒有上交。隻怕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
艾子嵐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些小問題，他不發，那她便自己來要吧。一份詳細的紙質企劃案，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企劃案啊？”艾成國拖長聲調緩緩地說，目光躲躲閃閃的，似乎很有幾分不情願，反問道，“有這麼急嗎？”
“沒有嗎？段總還要過目。”見他想要推三阻四，艾子嵐不得不直接搬出段鴻煊的名頭。沒辦法，還是他的名頭比較管用。
企劃案到手以後確實會讓段鴻煊過目，但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重視這個項目。而是艾子嵐單純地想向他請教，看看有何不妥，有沒有什麼隱藏的陷阱。
自己現在手裏沒有任何實權，艾成國不願意把企劃案交給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有是有。”畏懼段鴻煊，艾成國不敢再推說什麼，眼神陰沉，臉上顯現出幾分隱秘，眸中滑過一絲狡猾，“一會我讓秘書打印出來給你，電子版也會發給你。”
看樣子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了。艾子嵐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便想退出辦公室，對何芳和艾成國之後的談話，沒有任何興趣。
“站住。”艾成國狠狠地發話，麵色發冷發青，語氣不善，眉頭緊皺，顯然對她的態度極其不滿，“這就是你見到自己父親該有的表現嗎？”
就好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僅僅止於公事，別的免談。連聲爸也不喊一聲。艾成國真懷疑自己白養了一個女兒。
“是嗎？”艾子嵐一臉天真茫然地反問，好像是真的在糾結他的話，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那就……再見。”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往回走，正好迎麵碰上走進來的艾子琪，兩人互不搭理。
這是什麼態度？艾成國勃然大怒，正欲發火，卻被一旁的何芳假惺惺地勸了下來：“老艾，別生氣啊，氣壞身體可不值得。還是咱家子琪乖，是吧。”
聽見她的軟言溫語，艾成國的情緒稍稍平複點，對她的話深以為然。
“爸，你就原諒妹妹吧。她還小，還不懂事。”艾子琪也不甘示弱地表現，一下子就烘托出她的懂事大氣。
妹妹？她還知道自己是她的妹妹？她做錯了什麼，又何談原諒？艾子嵐心裏暗暗冷笑，不願再看她們做戲，回頭對著艾成國一臉無奈地說：“我們之間沒有別的什麼好談的。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