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半夜。
慕芷安剛從浴室裏出來,正準備睡下,手機忽然一響,一條短信發了進來。
她心尖一跳,後背裏躥出來一股寒意。
這個時間點的短信……
抿了抿唇,慕芷安臉色有些發白的拿起手機來看,果然是那個人的短信,也一如既往的隻有兩個字——今晚。
慕芷安盯著那兩個人,唇邊溢出一絲苦笑,從床上起身,換下剛穿上不過一分鍾的睡衣,下樓。
給她發短信的是她結婚兩年的丈夫,說是丈夫,但實際上兩個人的關係更像是皇帝和嬪妃,他什麼時候來了興致,就什麼時候大駕光臨一次。
而且不管是夜半和淩晨,隻要他說來,她就必須做一桌子的家常菜。
盡管大多數時候他一口也不會動。
簡單的三菜一湯,最後端出去湯的時候,男人的正好推開了客廳的大門。
慕芷安遠遠的站在廚房看向他,比一般男性更加高大挺拔的身量,高定的手工西裝,一絲不苟又內斂奢華,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更急的貴氣逼人,尤其是他那精致俊美的五官,堪比天神一般的麵龐,看一眼,都能讓一般女人失魂。
慕芷安愣了一下,隨即習慣性的勾起類似賢惠的微笑,衝他軟聲道:“你回來了。”
晏景琛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站定在玄關處,不說話也不進來,隻是用那雙凜冽又晦暗的眸子盯著慕芷安。
慕芷安不明顯的用力咬了下唇,急忙放下手裏的湯碗,然後快步朝著男人走過去。
熟稔的從鞋櫃裏拿出他的拖鞋,然後彎下腰,像個傭人一樣的給宴景琛拖鞋,換鞋。
換上舒適的拖鞋,晏景琛臉上的冰冷卻沒有絲毫的融化,他徑直走到餐桌旁,垂眸盯著那一桌子的菜,麵上神色晦暗莫名。
慕芷安一看他的這個樣子,心髒就抑製不住的狂跳。
根據她這兩年從血淚裏總結的經驗來看,晏景琛心情不好。
慕芷安也不敢說話,甚至不敢靠近,就站在門口,繃緊的身體,明澈漆黑的眸子裏帶著恐懼和警惕。
晏景琛忽然側頭,看向了慕芷安。
慕芷安一改剛才的警惕模樣,勾唇露笑,一氣嗬成,從表象上看,她是一個溫婉溫柔順從到不可挑剔的妻子,沒有一點鋒芒,也沒有一絲靈魂。
就如同一個丟失了生氣的布娃娃。
無趣。
晏景琛臉上的神色越更加的冰冷,他扯開一張椅子,從容不迫的坐下,從小的優越的出生以及這兩年的居於高位,將他身上那股矜貴和威嚴磨得更加的鋒利。
就是那麼一個隨意的動作,慕芷安就已經感覺到了窒息的壓力。
“過來。”晏景琛丟下兩個字,落地有聲。
慕芷安心口縮緊,明明後背上怕得冷汗都下來了,卻還是抬腳朝著他走了過去。
聽話得不能再聽話。
晏景琛像個君威難測的帝王,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慕芷安,薄唇輕啟,依舊隻有兩個字:“脫吧。”
慕芷安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纖細的身體明顯的繃緊,幹淨到可以讓人一眼就看穿的眸子裏明顯的寫著抗拒,顫抖的紅唇張了張,可到頭來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她咬緊了發抖的唇,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衣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