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傑,你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我回過神來。
“我的話,觸動你了?”
“有些陰影,是童年記憶造成的”,我苦笑,“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克服,也許是我幼稚,怎麼都克服不了。我想我這猶豫不自信的性格,必須得解決了,師父說過,我這毛病不單折磨自己,將來恐怕會耽誤大事。”
淩曉雅眼神熱熱的,“那不是幼稚,那是你的敏感,如果沒有這份敏感,你又怎麼會成為老七爺的傳人?這是上天賦予你的,有其樂,必有其苦”,她拉著我坐下,“我小的時候跟你差不多,我們都是孤獨著長大的。如果不是道法讓我們看清這個世界的一些本質,真不知道,不自信的我們會走向何方。但,命運給了我們學道的機緣,讓我們的內心平和,這是我們的宿命,也是我們的使命,你說呢?”
我看著她,“這些道理,懂了很多年,但非得今天聽你跟我說一遍,我才真的能釋然。謝謝你!”
她笑笑,“不用謝我,我們是彼此彼此。”
我端起奶茶遞給她,“還溫著,再喝點。”
“嗯!”她雙手捧著碗又喝了幾口,“味道不錯,北京帶來的?”
“淩小姐好味覺”,我也端起碗喝了口,“讓老驢從北京捎回來的,又放了些茶葉。”
“九年生普,小七爺喝茶的品味還不錯哦”,她看著我。
“小雅,你偶爾的可愛,總那麼動人心魄”,我看著碗,“也許我經常忘了,你是個女孩子吧。”
“別取笑我了”,她放下碗,“我看你身體還沒恢複,我幫你療傷吧……”
一個小時後,她抹抹額頭上的汗珠,“好了,再睡一覺,明天我們就可以去穀裏探查了。”
我調勻內息,“淩老師內氣精純,佩服,謝謝!”
淩老師站起來,“饒了我吧小七爺,借問,晚上我在哪兒打坐?”
“如果你不介意,就在我身邊吧,那個空的帳篷是一個惡人住過的,我不想你去那。”
淩曉雅往思思的小床上一坐,五心朝天,“好,那我先練功了,明天見。”
夜裏,思思不時的坐起來打量我們倆,想想也正常,如果一個床上兩個人打坐,幾乎聽不到呼吸,換誰也會好奇。
第二天天不亮,我們先後出定。我身體完全恢複了,兩眼冒光,精力十足。淩曉雅看看我,我淡淡一笑,我們輕輕下床背上包出了帳篷。
這次去探查,是為實際破局製定方案了。
我們先圍著穀地邊緣走了一會,檢查了一些巨石,沒有發現異常。銅人鎮海局的包括十二個銅人,應該都分布在穀地外圍。現在穀中地氣不正常,不能動土,我們隻能大概推算一下銅人的位置。
“你說,銅人會不會在石頭裏?”我看著一塊塊巨石。
“我也在懷疑,按布局的要求來說,銅人該埋入地下。可如果是藏在石頭裏,一樣算是在地下”,淩瀟雅說。
石為艮,為山陵。
“我記得發出金光的石頭,可不隻十二塊。大概範圍在穀地上沿五分之一的區域。這個範圍內有幾十塊巨石,十二個銅人應該藏在其中。”
“銅人鎮海,顧名思義,是要有海”,淩曉雅指著遠處的雪山,“雪山那麼高,又鎮在穀地坎位,勢極大。如果是我們做局,你會把銅人分布在哪裏?”
“肯定是在離位一麵居多,不然這麼大的水勢怎麼鎮得住?”我仔細看了看方位,“如果是我做局,我會在穀地南方布置六個銅人,東方布置四個,西方布置兩個,強震兌,製離火,三麵對一麵,鎮住坎位的海口。”
淩曉雅微笑著一挑大拇指,“小七爺高見,如果我做局,也會這麼布置。傳統的銅人鎮海局,是十二銅人平均分布,這裏顯然不行。我想千年之前布局的那位李先生,想必會跟我們想的一樣吧。”
“你的意思,我們賭一把?”
“你推算一下,看看我們的方法對不對路不就知道了?”她看著我。
我本能的猶豫了一下,“我試試吧!”
淩曉雅搖搖頭,“你猶豫了,這就是卦了,看來不對。”
“行啊你!拿我做外應!”我故意瞪她。
“天地萬物靈變之處,心念一起,即是因緣……”她一吐舌頭,“小七爺,要果斷了哦!”
她可愛的樣子讓我靈機一動,一指正西,“兌位地氣活躍,不受鎮製,引海水入大澤,反製西北,鎮住雪山龍脈,銅人應該是東邊六個,南邊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