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老驢端著一盆飯大口大口的吃著,思思盯著李玄婷,我則靜靜的看著外麵的風雨出神。
許墨給我端來一杯熱茶,“哥哥,這雨會不會誤事?”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這風雨說明老驢的事辦的不錯,估計再有一兩個小時也就停了。”
許墨在我身邊坐下,看看外麵的風雨,“驟雨不終日,估計不會下太久,哥哥,晚上怎麼個安排?”
“雨停之後,我們去廟裏,在大雄寶殿布置一個陣法,將那和尚從你媽媽的神識中引出來,然後相機而動。給你那三道符都用上了麼?”
“沒有,還有一道”,許墨掏出符,“這個應該過了今晚子時用。”
“嗯,那就好,有這一道符還能省點力氣。晚上若她突然失去控製,再給她用。”
老驢端著飯盆走過來,“這米飯真不錯,許姑娘做的吧?”
許墨一笑,“是哥哥做的,我隻是幫忙。”
老驢蹲到我身邊,“哥們兒,聽李大師那時不時的念叨什麼青蓮尊者,是不是就是那個頓教的和尚?”
“嗯,應該是他。”
“那您打算怎麼收拾他?”
“先把他弄出來,然後和他禪辯”我看了一眼李玄婷,“那和尚被困在了禪辯之中,執著而入魔,估計他見了誰都要辯論。咱們沒別的辦法,隻好奉陪!”
老驢想了想,“你和他辯論?”
“我正在考慮”我看他一眼,“你去和他辯論,怎麼樣?”
“咱去?”老驢很有興趣,“您覺得咱行麼?”
“沒問題,你不行我再上。”
老驢緊扒拉幾口飯,吃完之後把飯盆一放,端起一碗水一飲而盡,拉了個小馬紮回到我身邊坐下,“嘿嘿,這事有意思,咱倒是想會會那和尚,不過什麼頓教漸教的咱懂的也不多,能不能贏?萬一輸了,咱怕給您丟臉!”
“丟臉是小事,一旦輸了,那和尚會攝你心神的”,許墨憂心忡忡。
我看看老驢,“怕不怕?”
“切!”老驢滿不在乎,“咱驢爺是什麼人?那和尚想攝咱有那麼容易?許姑娘,咱可是會過七煞紅魔的,那家夥真刀真槍的都沒把咱怎麼著,他一個動嘴皮子的還能把咱說死不成?”
“驢哥,你還真別大意”,許墨說,“佛教原有辯經的傳統,中國古代也大行辯論之風,因為辯論失敗而自殺者太多了。更有甚者,很多人更是直接被對方給說的氣絕而亡。這個真真是不能大意的!”
“操,那是他們臉皮薄,心理素質差!”老驢不屑,“咱是什麼人,還能讓他繞迷糊?隻要曾爺覺得咱行,咱就一定行!”
我看看許墨,“聽說過諸葛亮和張飛打啞謎的小故事麼?”
許墨搖搖頭,老驢也跟著搖搖頭。
“這是個民間小故事,話說當初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被他感動,於是決定出山。但在出山之前,他又提出一個要求,要打啞謎!”
“怎麼個打法?”老驢問。
“劉備和關二爺一聽犯了難,自己根本不懂這個,再說人家諸葛先生是高人,那啞謎是一般人能打的了的麼?這時候三爺張飛站了出來,自告奮勇前去會諸葛亮。”
“後來呢?”許墨問。
“啞謎一共是三道,諸葛亮一指天,張飛瞧了就一指地;諸葛亮伸出一個手指頭,張飛就伸出三個手指頭;諸葛亮在胸口化了一大一小兩個圓圈,張飛氣呼呼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一指自己的袖口。諸葛亮大驚,連呼,三將軍大才!於是第二天就離開了南陽臥龍崗,跟隨劉備去了新野。”
“咱好像在相生裏聽過這個”,老驢說。
“哥哥你繼續說嘛,我沒聽過!”許墨饒有興趣。
“劉備和關二爺不解啊,就偷偷的問諸葛亮,孔明說,我說上知天文,三將軍說他下曉地理;我說一統寰宇,三將軍對三分天下;我說胸有日月,三將軍對,腹有天下,袖藏乾坤……如此胸襟,三將軍果奇才也!”
“肯定不是這樣吧!”許墨說。
“後來哥倆又私下問張飛,張飛哈哈一笑說,那牛鼻子就是事多,他說天上雪大,俺說地上路滑;他問咱們是不是第一次來,俺說已經來了三次;他在胸口畫了兩個大餅,問俺夠不夠吃,俺就生氣了,說你再多俺的肚子也能裝下,吃不了的可以放在袖子裏帶走!這牛鼻子,真小氣!”
“哈哈哈……”許墨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老驢點點頭,“咱也明白了,您是說讓咱和那和尚胡攪蠻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