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飯店在路邊，每天會有很多人經過，要想用刀子殺他可真是不容易啊！說到這，我還得感謝我的前任男朋友王世超，他學的醫科，沒事就給我講一些醫學知識。我知道利多卡因用量過大會造成心跳驟停，更何況他還有心髒病，豈不十拿九穩，萬無一失？
“於是那天我去找他，飯店裏沒有客人。他在喝著悶酒：‘你是來吃飯的嗎？’
“‘是的。’我點點頭。
“‘現在沒有什麼吃的了。隻有蛋炒飯，你要不要吃？要吃的話，我就讓後廚給你做。要是不吃，請到別處就餐。’
“‘好的。我不挑食。’
“他晃晃悠悠地去了後廚。不一會兒就出來了。‘馬上就做好了。你稍等一會兒！’
“‘我可以跟你坐在一個桌子上嗎？我不太喜歡一個人吃飯。’
“‘隨意。反正我自己喝悶酒也沒意思。’他醉的連眼皮子都懶得睜開。
“‘好的。’我坐在他對麵，‘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人生，不就是痛苦的嗎？’
“‘說的也對。不過，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我是一名心理醫生。’我忽悠他。反正他也快要死了，忽悠一下也沒什麼關係的。
“‘你？心理醫生？看不出來。不過我也沒什麼說的。人真正的痛苦是說不出來的，能說出來的都不算是痛苦！’他喝了一大口。
“‘也是。我也不喜歡說出自己的痛苦，更喜歡把它們埋藏在自己的心裏。’
“‘呃！你的蛋炒飯來了。吃吧。’
“‘這個蛋炒飯的味道很不錯。我一定會吃完的！’
“‘好吃，你就多吃點。’
“‘一定。一定。’
“我開始吃飯。他一邊喝酒，一邊費力睜眼看我吃飯：‘你真的很漂亮！簡直像天上的天使一樣美麗！’
“‘是嗎？’我笑了，‘我是天使嗎？你了解天使嗎？他們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呢？’
“‘我覺得天使應該是善良的吧。你覺得呢？’
“‘我跟你一樣，也覺得天使是善良的！’我憨笑著。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他越來越迷糊，腦袋越來越沉，需要不停地晃動腦袋來讓自己清醒：‘來，讓我們為美麗的天使，幹杯！’
“不一會兒，他就喝醉了，趴在了桌子上。我拍了拍他兩下，根本就不叫不醒他。我當時的確是餓了，於是把飯都吃得一幹二淨。吃完飯，我把盤子和筷子扔進了裝使用過盤子和碗的框裏，就像自己根本沒有在這吃飯一樣。我拿出了注射器，對著陽光望了望，把針頭紮進他脖子上的大動脈，拇指一使勁，注射器裏麵的藥液都注入了他的血管裏。我當時的心情很好，那種感覺就像剛做完愛一樣幸福：‘天使是美好的！但是有時候，他們也會做一些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