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七在眾人不屑嘲笑的目光中,眼露堅定,昂首挺胸的上了台,盈盈的月光投映在她暗如星辰的眼眸中,如此深邃,讓人仿佛置身於最虛無的空間中。
見那個氣勢傲然的銀麵女子款款自陰暗的角落而來,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也不由地噤了聲,全部的視線都在那個月光下行著的少女身上,有些不屑更有著疑惑。
這真是那個傳言懦弱無能,廢柴無用的相府嫡女花初七?
百裏青青看著那個素白的身影,手指隔著麵紗輕輕撫上受傷的臉頰,心裏陰狠一片。花初七,你竟敢傷我,哼,看你這次怎麼在大朝會上出醜,到時候,整個望天大陸都會知道,相府大小姐花初七不止無武無貌,更無才,是十足的廢物一個!
端著酒杯的慕容玨一臉玩味,饒有興趣的看著花初七,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秦少秋平靜如水的麵上也掠過一絲意外的神色。
而此時心裏正時落寞的碧瑤,麵紗下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心髒像被鹽水浸過一樣,皺巴巴的幹涸,眼神幽幽地落在素白的少女身上。
若不是因為這個女子,她又怎麼會受這種委屈。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對她好的。
……
無論場上的人心中所想多麼的百轉千回,花初七卻隻是徑直走著,來到台前也不急著上去,朝邊上一個看起來頗為機敏地宮女招了招手。
“我?”宮女意外的指著自己。
花初七輕頷了頭,宮女就腳步飛快的跑了過來,花初七對著宮女側耳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惹得在場眾人一頓不解。
待她說完,宮女也是一臉驚詫,然後定了定心神,朝花初七躬了個身就走了,臨走還帶了另外幾個宮女一起走,像是要去拿什麼東西。這下子看的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紛紛猜測。這花初七,到底在搞什麼鬼?
百裏青青看到花初七這一係列動作,不屑地嗤笑一聲,她不會以為這樣故弄玄虛一番,就能掩蓋自己沒有才能得事實了吧。況且她早就從花夢裳那兒得知,花初七這麼多年來一直被驅趕在偏僻的硯菊閣,連下人都沒幾個,怎麼可能有什麼才藝。
嗬,看你怎麼出醜!
花初七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然後盯著容妃身邊不懷好意看著自己的百裏青青,心裏寒意頓生,前世想害她的人,墳頭的草都不知有幾寸長了。
不一會,剛才匆匆走了的宮女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來了,個個手上都拿著東西:一個鑲嵌著純白的屏風,兩麵豎立架著的花鼓,一盞油燈,一硯墨汁。
謔,難道花初七要表演擊鼓嗎?真是簡單粗暴嗬。許多人不約而同的想道。
不過……這屏風和燈又是用來幹嘛的,眾人紛紛猜測,一定是故弄玄虛吧。
“這花初七在搞什麼鬼?”
“誰知道呢,想必啊,是沒什麼才能,就想些虛招子來蠱惑人吧。”
“我看也是。瞧瞧她,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一定是醜陋無比,才藝嘛,必然是沒有的事吧。”
……
而另一邊的蘇長然,才將將從鴻蒙看上的女子就是東曜有名的廢柴花初七的事實中緩過神來,一雙耳朵便敏感地聽到身旁的人正肆無忌憚的或者花初七的壞話,頓時額頭上冷汗連連,不是為自己,而且為這些嘴欠的人。
啊喂,雖然他不知道花初七是否真的如傳說中一樣不堪,不過,他們竟然對鴻蒙看上的女子不敬!嘖嘖嘖,這是典型的嫌命太長的節奏啊。
蘇長然默默地朝角落裏的某人看過去,果然看見鴻蒙陰沉著一張俊逸的臉,節骨分明的手指正蓄勢準備一擊。
就在這時,隻見兩排梳著雙髻的宮女已經有條不紊的將東西搬上了台,隻見那麵巨大的紅木鏤空雕花的屏風,被方方正正得立在了舞台的正中央,整整占了舞台的一半有餘,而兩麵質地精美的花鼓被一左一右的放在了屏風兩側,最後宮女又將那盞明亮的油燈放置在了屏風的後麵,將墨汁放到了油燈旁邊。
做完這一切,一群人就不忙不亂的退下了。
腳尖輕點,花初七一個流暢的翻轉跳躍如精靈般就上了台,看的下麵的眾人又是楞了好一下,這身姿,這速度,這動作,簡直如行雲流水般一樣順暢啊,即使是剛才的百裏青青也沒這麼輕快的身形吧,這花初七哪裏像一個完全沒靈力的靈者。莫非是傳言有誤,還是他們眼花了?
一眾人心裏遲遲無法相信第一種可能,但是第二種可能又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