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肯服輸,我也不想占他便宜了,說道:“今天不算,疾風已經趕了一天的路,精力不如小紅馬,我贏了你也不公平。我們明天重新比過,我贏也要贏得光明正大。”
他笑道:“好,都依你的。不過既然是比賽,贏了總該有什麼獎勵吧。”
我頓時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那你說,贏了獎勵什麼?”
他想了想,說道:“我看這樣吧,我要是贏了,在牧場上的這些日子由你親自服侍我。如果你贏了,由我服侍你,你覺得怎麼樣?”
我認為我肯定會贏,讓堂堂太子來服侍我,想想都是一件愜意的事,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你要是輸了可不許反悔。”
他笑眯眯地說道:“輸在你手裏,我自然不悔。”
我看他笑得意味深長,這樣的笑容總讓我覺得不安,總覺得他不懷好意,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上了他的當。不過轉念一想,我騎的是純種的汗血寶馬,難道還比不過中原的馬?我又放了心。
我也衝著他笑了一笑,嘿嘿,太子殿下,你就等著當我的侍從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含笑說道:“你還沒贏呢,想著收拾我還早了點。”
我嚇了一跳,衝口而出:“啊!你怎麼知道?”
話一說完,我就懊惱得幾乎想咬下自己的舌頭,悻悻地想,不知道跟他生活久了會不會短壽。
他回答道:“你笑得那樣陰險,滿腦子的鬼念頭都露在臉上了,我要看不出來,早就被人趕出東宮了。”
我實話實說:“要說陰險,誰比得過你?”
他哈哈一笑,說道:“多謝誇獎。”
風吹動著我的長發,發絲不停地拂過我的麵頰,我試著把它盤起來。中原的發式其實我不會,每天都是雲娘替我梳頭盤發,不過看得多了,倒也知道該怎麼做。我和滿頭豐裕的頭發奮鬥了好一陣子,勉強把它盤在了頭頂。雖然沒有鏡子,我也知道一定盤得不好。
李琰的神色說明了我的頭發該是多麼的慘不忍睹,他搖了搖頭,說道:“轉過身去。”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聽話的轉了過去,他解開我胡亂盤起的頭發,用手指輕輕梳了梳,然後挽了幾下,我這才明白他是要給我挽發。他挽了一會兒,又把它放下來,重新梳了梳,然後又挽。
麵對著眼前的草原,感受著身後有人輕柔地梳理著我的頭發,我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我小的時候,阿娘正在給我梳頭,編辮子。
反複幾次後,他總算挽好了,走到我的麵前,偏著頭打量了我一下,說道:“以前看女子挽發好像挺容易,想不到做起來這樣難。雖然不成樣子,不過這樣蓬鬆著,反倒別有一番風姿。”
腳下的草叢裏夾雜著不知名的紅色野花,正熱烈地盛開著,紅得像火焰一般。他彎下腰,折了一朵插在我的發間,然後看了看我,眼睛裏露出了讚賞的目光,說道:“活色生香,鮮花美人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