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彥嗯了一聲肯定木婉晴的推測,卻是沒在發表意見,木婉晴側頭看著他,火光中君墨彥的麵色有些蒼白,雙眸緊閉,靠著洞壁打坐調息,呼吸微弱。
生死一線時,他耗盡了心力,如今他們處在相對安全的境地,戒備心放鬆了下來,毒又開始在體內肆意,到了他用內力也壓製不住的境地,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木婉晴問,“君墨彥,你沒事吧?”
看他的樣子,似乎很不好,可她不懂內力也幫不了他,心念一轉,突然想起君墨彥曾經說過玄山的溫泉清熱解毒,可以治療內傷,也可以提升內力,他這樣的內傷,去那禁地的溫泉裏泡泡,因該能緩解身上的毒吧。
君墨彥緩緩睜開眼睛,唇色越發蒼白,顯得嘴角那絲血色有些妖豔,“暫時死不了。”
他深深看了木婉晴一眼,見她雙眸明亮,沒有半絲倦意,而他的精力已到達極限,便出聲道:“本王有點累,想睡一下。”
她應該懂他的意思,他們處於絕境,他們現在正處絕境,兩個人不能同時睡著,必須有一個人守夜。
木婉晴點點頭,拿起一旁的柴火,往火堆裏添了一把火,淡淡的說道:“睡吧,我守著你。”
話雖然簡短,卻又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心裏某處被觸動了一下,他看著木婉晴露出一抹笑來,活了二十五年,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子護著,這感覺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的溫暖。
他生活在皇族,見慣了爾虞我詐,皇家無親情,雖然無比渴望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溫暖。
可當他一次又一次的麵臨死亡與殺戮,早就習慣了孤軍奮戰,如今突然有那麼一個人,不懼千難萬險跟他並肩,那種前所未有的溫暖令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對他這麼好,可是有什麼目的,她是誰都人,君臨天放在他身邊的棋子?還是……她就是這般的真實性子?
君墨彥沒有思考太久,他真的太累了,緩緩閉上眼睛,陷入黑暗中。
半夜,君墨彥發了燒,木婉晴起先也沒注意,她走到洞口當初雙手接了一些雨水喝了感覺,借雨水解渴後,她戒備的盯著洞外的動靜,嘩嘩的雨聲裏沒有腳步聲,但她也不敢怠慢,依舊戒備著防止突發狀況。
她醒著,餓意一陣一陣的席卷著她,讓她糾結眉頭,就在這時草叢一陣異動,木婉晴定睛一瞧頓時就樂了,居然有蛇,還是一條可以食用的水蛇,她拿起木棒繞了蛇身,將它放火上烤了。
蛇肉的香氣充斥著整個山洞,木婉晴也不藏私,走到君墨彥身邊本想推醒他,問問他要不要吃蛇肉填填肚子,這男人好強,即使餓了也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可他們現在被困山裏,隨時保持體力,這樣才能走出陷阱。
火光裏,君墨彥的臉頰透著很不自然的紅暈,木婉晴抬手按住君墨彥的額頭,那熱度燙的她收手,她從醫療空間裏取出生理鹽水和營養液給君墨彥掛上,這才回到火堆前吃蛇肉。
這場雨下了一夜,木婉晴吃好蛇肉又量了下君墨彥的體溫,兩瓶鹽水掛下去後,總算降溫了,木婉晴就等著營養液輸送完畢,這才收針,將醫療器材收回醫療空間裏,坐在君墨彥身邊等天亮。
體溫降下去後,君墨彥醒了一次,雖然揚言讓木婉晴為他守夜,可他睡的依舊不好,夢裏無數廝殺,還夢到木婉晴擋在自己麵前,他一驚,便醒了過來。
看到山洞裏火光暖人,木婉晴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身邊,懸著的心放鬆下來,隻是夢,卻另他心有餘悸,感覺太過真實。
木婉晴本是抱著膝蓋坐著入睡,睡著睡著身子一歪就落到君墨彥的懷裏,君墨彥接住木婉晴的身子,調整了一下睡姿,讓她舒服的枕在自己胸膛,看著懷裏的女子,他的心似萬年冰山遇到暖陽。
抬手撫摸木婉晴額前碎發,君墨彥低低道:“希望你……不要負了本王。”
他望著火堆那跳躍的火光,眼裏劃過一抹沉痛好,懷裏的女子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卻是令他歡喜的,希望她不要負他,那樣的傷痛他不想再經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