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聽到這聲輕輕脆脆的聲音,雙眸一亮,樂顛顛的君墨彥的膝蓋上爬下來,朝著門口走去,隻是當他看清來人時,雙眸不由一暗。
原來不是婉晴娘親啊!
他有些失落,怔怔的站在原地,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雪中之人。
雪白的雪撲簌簌的從天空飄落,鋪灑了一地銀白絨毯,一人打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從雪中而來,那人披著一件紅色的雪氅,紛紛落雪飄在她身上,卻沒沾上她的身,雪積得並不深,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腳底與雪摩擦發出吱呀的聲響。
紅色的油紙傘擋住那人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卻又一種神秘的美,君君歪著頭打量來人,油紙傘漸漸升高,露出那比白雪還美的臉。
君君眨眨眼,他認得這女子,她之前在王府裏住過,是爹爹的師妹。
孔亦初今天的這身打扮很亮眼球,她衝著君君一笑,將傘撐高,為他擋住飄落的白雪笑道:“君君,你爹爹呢?”
君君小嘴一扁,不是婉晴娘親,他有些不開心。要是婉晴娘親,她來一定會給他帶好吃的,還會拉著他的小手問候,不像麵前這女人,假惺惺的來找爹爹。
君君將小臉偏到一邊,不想理會麵前的女人。
君墨彥坐在房間裏,已經從聲音裏聽出來人,眸光暗了暗,他跟君君一樣都有了幻覺,還以為是木婉晴那個女人回來了給他驚喜呢,原來是他想太多了。
孔亦初並不氣惱君君的反應,不待見她沒關係,隻要師兄待見她就好,她沒必要跟一個孩子置氣。
她抬手準備揉揉君君的腦袋,卻沒想到那小鬼衝她撞過來,她的裙子很長,一退之下踩到了裙擺,差點摔倒。
那君君就跟小泥鰍似的從她的身邊溜走,還趣味的哈哈笑了兩聲,弄得她滿頭黑線。
孔亦初收起傘擱置好,這才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走進房間,“師兄,我來了!”
孔亦初看到的是君墨彥坐在輪椅之上,手邊擺著一套茶具,上麵冒著暖氣,茶香從霧氣裏飄散出來,散了一屋子,令人聞著很是清心。
君墨彥拿著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側頭看了孔亦初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師妹怎麼來了?”說來上次她被木婉晴氣走,已經小半年沒來彥王府了,沒想到……
孔亦初道:“天氣轉涼,我擔心師兄的身子,過來看看。”那是先在房間裏逡巡一圈,不由問,“咦,王妃怎麼沒在你身邊,她去哪兒了?”
這當然是她故意這麼問的,上次木婉晴太可氣,她回去後就靜心修煉內功,內功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提升了一成,因此,她才無畏不懼的回來,本就做好與木婉晴大幹三百回合的打算。
不過,她也打聽到,君墨彥和木婉晴這些日子並沒有在王府,她有些生氣,一想到她那芝蘭玉樹的師兄圍著一個廢物打轉就氣惱不已。
後來,她又聽說君墨彥回來了,但木婉晴不知所蹤,她開心的一夜沒睡,這才來打聽情況的,好希望從君墨彥的口中聽到,木婉晴被他休了。
在孔亦初期盼的眼神中,君墨彥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道:“她不再王妃裏,本王送她去玄山學藝了。”
孔亦初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君墨彥,“她……她不是練武的廢材,你怎麼還……”這是有多麼自欺欺人啊,武學廢材也能學武了,玄山長老都眼瞎了嗎?
君墨彥眸光一冷,重重的將手裏的茶杯擱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君墨彥道:“她是你師嫂,不許你這麼說她!”
孔亦初的心也跟著縮了縮,她其實也挺怕君墨彥擺出王爺的架子來,那嚴肅的表情足以拒人以千裏之外,令人畏懼不敢造次。
君墨彥道:“師妹最近過得可好,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該嫁人了,以後別沒事總冒冒失失往彥王府跑,與你名聲不好,以後哪個男人敢娶你。”
聽著君墨彥教訓的話,孔亦初雙眸含淚,一臉的委屈,雖然她很想說自己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可君墨彥一雙冷眸掃過來,孔亦初就將後麵的話全卡在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