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禦醫是宮裏最好的禦醫,已經有六十歲的高齡還不曾告老還鄉,君臨天一直不許,留著宮禦醫在自己身邊,想著宮禦醫留在皇宮裏,他這條命也有保障一些。
君清曦難得體貼的握住木婉燕的手,在她耳邊柔聲細語,“燕兒,你還好吧,怎麼指尖這麼涼?”
木婉燕如驚弓之鳥,被君清曦體貼一問,心也跟著一顫,指尖的顫動讓君清曦握著她手也加了一分力氣,不知為什麼,他看著木婉燕時,她的眼神莫名閃躲,似乎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君清曦自認為自己很了解木婉燕的所有,她的喜怒哀樂他都很清楚,可今天,他也有些茫然,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有喜,他有些意外,隨後也跟著接受,想想木婉晴自己已然錯過,柳詩詩也與他劃清界限,他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他想過所以的以後,等木婉燕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他會好好嗬護這對母子,這是他生命裏唯一對他好的,這是他的責任。
木婉燕搖搖頭,“大概是天氣有點涼,所以……”
木婉晴一笑,剛剛某人還趾高氣揚的想讓她出醜,這風水很快就輪流轉,七月債還的快,木婉燕,你最不該惹我的!
君墨彥攬著木婉晴的腰,從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裏,他也看出木婉燕有問題。
宮禦醫很快被太監帶了上來,不知是不是他老眼昏花,上台階的時候右腳沒左腳反應靈活,突然絆倒在台階上,哎呦一聲慘叫在風中飄散,隨即很快被身邊的太監扶起,一步一瘸的走進大殿。
“宮禦醫,你都一把年紀了,走路也不悠著點。”墨馥瑛坐在最高位置上,能將台下的小動作都看得清楚,不由多看了那小太監一眼,小太監縮了縮脖子,整個人跪趴在地上,臉直接貼上了地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木婉燕也看向跟宮禦醫跪在一起的小太監,剛剛她看的清楚,是這些太監說你袖子裏掉出一樣東西絆住了宮禦醫的腳步,他才會摔了這麼一跤。
宮禦醫蒼老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打破了詭異的沉浸,“多謝皇後娘娘提醒,老夫這把老骨頭也挺經摔的。”
木婉晴夠了夠嘴角,這位宮禦醫剛剛來給君墨彥包紮傷勢,期間並沒有說話,沒想到這禦醫還挺幽默的。
宮禦醫也不等皇後說話已經抬起頭在大殿裏掃了一眼,視線落在君墨彥的身上問道:“可是彥王身子還有些不適?”
君墨彥搖搖頭,“不是本王,是曦王妃身子不適。”
於是,宮禦醫那經曆滄桑的眼睛就轉向了木婉燕,木婉燕有些心虛,又怕露餡,隻得強裝鎮定。
她與寧瓔珞商量過,這幾天與君清曦同房一次,說不定就能補過,上天知道她的心意也會賜她一個孩子。可惜這兩天君清曦一直在王府裏住,並不與她同床,讓她好生養著。
第一計劃失敗後,木婉燕就想著找個恰當的時機,弄來一些雞血鴨血製造一場意外流產事件,可這兩天君清曦看她看得緊,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將鴨血藏進裙子裏。
第二計劃也再次失敗,於是昨晚狗急跳牆的她來了第三計劃,趁著今天宮宴,與木婉晴製造獨處機會嫁禍與她,可她是知道真相的,這一招有些冒險。
隻是她的計劃還沒想好,君墨彥與木婉晴一起出了宴會大殿還遭遇了刺殺,他們正在風頭上,她也沒必要湊這個熱鬧。
木婉晴麵上青白交錯,她想裝暈,可來不及,手腕已經被搭上一條紅色絲線,宮禦醫很認真的拿著絲線的另一端開始把脈。
宮禦醫捋著花白胡子道:“曦王妃沒事,隻是受了些驚嚇罷了,老夫待會開個方子,連服三天就好。”
墨馥瑛點點頭,“嗯,既然如此,曦王,你就先送她回去吧。”說完起身,提著裙擺,邁著蓮步走遠。
木婉燕的額頭沁出一層冷汗,終於鬆懈下來,吐出一口氣。
宮禦醫道:“曦王妃可是得多注意休息啊,麵色才能好一些。”
木婉燕表情僵了將,最後一笑,朝著他福了個身,“謝禦醫教誨,民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