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西西絕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這樣翻臉無情,會用這樣殘忍絕情的方式諷刺她羞辱她。
仿佛曾經的那些柔情蜜意,曾經那些深刻難忘的往事,都不存在,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的神情越發沮喪黯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難堪,可她知道既然來了,就沒有退路。
於是她走了過去,輕緩又不安地站在他的麵前,聲音很小很低,卻還是足以讓蕭禹辰聽得清清楚楚:“你說過,隻要我回頭,你會張開雙臂迎接我……”
“是嗎?”蕭禹辰毫無所動,而且似乎更加生氣,擱在桌麵的手指不知不覺攥成了拳頭,連關節處都因為用力而隱隱泛白:“可能我以前說過吧,不過現在我已經忘了。顏小姐,真難為你了,還能將我老早之前隨口說過的一句話記得這麼清楚。”
言語能傷人到什麼地步,顏西西這個時刻總算是真切地體會到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孤注一擲帶著身上唯一籌碼來奮力一搏的賭徒,可當真正來到了賭場,卻被人無情地告知,她自以為很珍貴可以換取到一絲勝利的籌碼,在別人的眼中,其實一錢不值……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剛才離開不久的喬勝男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刻屋中那詭異的靜默。
“禹辰,你忙完了沒有啊?”她顯得很輕快,笑語嫣然,而又帶著一絲女孩子在自己所依賴的人麵前那種特有的嬌俏和可愛:“都十二點了呢,我餓了。”
“忙完了。”看到她進來,蕭禹辰的臉上揚起了淺淡好看的笑意,如沐春風般的俊朗迷人,與剛才對待顏西西那冷若冰霜漠無表情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走,我這就帶你下去吃飯。”
“嗯,太好了,我最喜歡吃錦越廚子做的菜了!”喬勝男開開心心地一笑,又看了看臉色陰晴不定站在一邊的顏西西,想說話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走過來親熱地拉起了蕭禹辰的手:“那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到了這個地步,顏西西如果還能若無其事地留在這裏不走,那就真是一點自尊和羞恥心和都沒有的豬了。
她習慣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言不發地轉身往門外走去。
盡管雙腳每邁出一步都覺得那麼沉重,心情也灰敗絕望到了極點。可她依然用自己最後僅剩的一絲氣力,將下巴抬得高高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不願意讓身後那冷酷又絕情的男人,看出自己內心的脆弱和無助……
還好這時已經過了下班的那陣高峰期,大概大家都下樓去吃飯了。
不然,如果再遇到陶晶她們那群人熱心快腸地圍著她問長問短,顏西西可真就更覺得尷尬和難過了。
原以為可以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下樓,然而沒想到,更尷尬更讓她難以忍受的狀況竟然真的還在後麵。
她剛剛走進電梯站好,蕭禹辰就也帶著喬勝男走了進來。
密封緊閉的電梯裏,除了他們三個,再無其他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