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被褚明澤嚇了一跳,這個男人之前在飯桌上一副沒什麼胃口的模樣,也不怎麼說話,還總是逃避Jaye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做賊心虛又性子懦弱的男人。
但此刻站在實驗樓前,又像活了過來般,雙眼都在放光。
“嘶。”褚明澤琥珀色的眼朝幽深的樓道看去,簡直就像口水都要流出來般。
“好餓啊。”
海倫不解,“喂,剛才吃飯的時候沒吃多少,現在怎麼又餓了?”
褚明澤理也不理,自顧自地朝裏麵走去,海倫頓時一陣氣悶,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薛雪與姬永對視一眼,兩人都知道褚明澤有特殊的癖好,心中隱隱約約泛起不祥的預感。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一行人朝實驗樓深處走去,湯姆也似是敏銳地嗅到什麼,死死握住薛雪的手,小臉煞白。
那些曾經困擾他的噩夢,一瞬間仿佛重新出現在眼前,讓他的身體都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別怕。”
薛雪用力反握住湯姆的手,溫柔的溫度順著手指傳了過去,湯姆喉結吞咽,點了點頭。
褚明澤卻似是吃了興奮劑般左顧右盼,到處搜尋。
“天哪,到底在哪裏?這是什麼味道。”血液的味道,他幾乎都能回憶起那種泛著鹹濕的感覺,這可比五分熟的牛排更甜美啊。
咕嘟。
舌尖分泌出來的口水幾乎要吞沒味蕾,褚明澤終於在一間實驗室的門口站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唇角幾乎要咧到耳後根,喃喃自語。
“找到你了。”
砰地一聲打開門,裏麵的人被嚇了一跳,被固定在實驗台上的兔子也被一不小心劃到靜脈,血液立刻湧出。
“啊啊,該死該死。”穿著實驗服戴著護目鏡的學生被嚇了一跳,急忙嗬斥道:“你們是誰?”
怎麼會?難道是兔子的血?
“不好意思,找錯了。”薛雪溫聲道歉,將實驗室的門關上,裏麵的學生也沒有太在意,隻是小聲嘟囔了幾句。
海倫滿臉疑惑,“喂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到底?”
難道是順著血腥味找來的?但這個血腥味似乎並不怎麼濃鬱吧,何況正常人就算聞到,也真的會露出這麼興奮的表情嗎?
“閉嘴。”褚明澤瞪了她一眼,早就覺得不耐煩。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嘰嘰喳喳在耳邊一直叫喚,要不是看姬永和薛雪都在,他早就把她和那隻兔子一樣解剖,然後吃掉對方的心髒了。
“你說什麼?”
海倫目瞪口呆,幾乎從未體驗過這種被訓斥的感覺。
“你真的好吵啊。”褚明澤掏掏耳朵,壓根懶得掩飾情緒,海倫咬牙。
“你這個懦弱的娘娘腔,根本就是個怪胎。”
兩人差點要吵起來,薛雪急忙從中勸阻。
“好了,都少說一句。”
海倫哼了聲轉頭不再看褚明澤,褚明澤朝眉頭緊皺滿是疑惑。
怎麼可能,就算都是血,兔子血和人血因為食用食物不同,也應當是截然不同的才對。
先不說他作為變態的直覺,就算作為一個時常能接觸血腥的醫學生,褚明澤也不認為自己會弄混。
“我們先出去。”
姬永淡然的聲音傳來,褚明澤就算不情願也隻好朝外麵走去,叢岩卻不好意思地垂手,捂著某個部位。
“少爺,剛才那道奶油蘑菇湯太美味了,我喝的有點多。”
姬永隻點頭揮手讓叢岩快去洗手間解決,薛雪忍不住輕笑出聲,海倫也被這一插科打諢弄得麵色稍霽。
“那我也跟著去上個廁所吧。”褚明澤懶洋洋的。
隻是剛進了洗手間,褚明澤全身上下的毛孔卻像忽然張開般。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雖然從實驗室解剖兔子的血腥味掩蓋了最開始的味道,但現在,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息又開始出現了。
叢岩解開皮帶,剛脫了褲子吹著口哨噓噓,忽然廁所大門被猛地打開,把他嚇得一不小心濺到外麵。
“喂,幹嘛啊你。”他因為不喜歡被人看見,特意選在隔間而不是外麵的小便池,褚明澤怎麼還闖進來了?
對了,薛雪那種容貌和性子,大部分男生恐怕都會為她沉迷。
但褚明澤好像一直和薛雪隻保持著朋友的關係,從來沒有逾越過。
難道……
叢岩麵色大變,立刻想到某種可能性,也顧不得尿完,急忙開口。
“我、我是純直男,性別男愛好女那種,我對你可沒什麼興趣。”
褚明澤舌尖探出舔了舔小虎牙。
“但我很有興趣啊。”
“媽呀,你給我滾開。”叢岩嚇得皮帶都來不及係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少爺!褚明澤是個變態啊。”叢岩還未來得及伸手,姬永嫌棄的目光已看了過來,“洗手沒?”